江鐵索本來見白衣少年運起內功,心中暗暗叫苦:若是魯師叔有個好歹,自家回去師門便是天大的罪人。田飛羽便是當場劈了自己都有可能。已是做好準備,如有不測,便是舍了命也要保魯師叔安危。
可是雙方一交手,魯師叔非但未落下風,反倒壓著對方打。一副閑庭信步的樣子。雖說魯師叔在外門,便持劍遊走五華山。是人人都知道,卻無人去點破的事。那他練習內功便也算不得奇事了。卻又不見魯師叔運轉內功。
再說自家也不信魯師叔入門數月,便將內功練至臻境。修煉內功的艱難,自己是深有體會的。修煉了年餘,自己丹田內仍無充實之感。五年內能充盈丹田,開始衝穴已是萬幸。
若說魯師叔數月便將內力運使周身,那是打死自家都不信的。可現在魯師叔的對手,內力外放,顯然是將內力運在拳腳間。卻仍落在下風。莫非自家這數年來,將內功都練到狗身上了。想到這裏江鐵索一臉黑線,心中說不得什麼感覺。
那邊白衣少年見自家越來越被動,忽的拳路一變。許諾一拳打來他卻不擋了,而是順勢而化。
這般一來許諾便感到,這一拳如打在棉花裏,有力落不到實處。收拳進肘也是如此。白衣少年趁機攻了兩招,許諾擋來他卻飄忽讓過。
許諾練過的拳法隻八極拳,通臂拳,三才拳,流雲手這幾種,還以八極拳最為高深jing熟。許諾自忖若用別的拳法應對,更加不堪。隻能暗歎自家手段少了,也隻好硬著頭皮將八極拳展開,一路打下去。
這般打了十餘回合,兩人漸成均勢,許諾攻不進去,對方也無力反擊。
隻是許諾覺得打得憋屈罷了。
明明是大好形勢,自家占優。對方拳路一變自家便無處發力。
白衣少年使得這路拳法,叫做斷水綿掌。水乃百柔之物,俗話說抽刀斷水水更流。你便是百計千方也難斷了水流,隻能因勢利導讓其改變些方向罷了。
這斷水綿掌的斷字,可不是取的斬斷截斷之意。而是比水更柔更有韌xing,取的更甚一步的意思。
許諾這邊打的鬱悶,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打下去。隻盼對方內力不夠綿長,待對方一旦卸了力便給他個狠的。決不讓他再有翻盤的機會。
白衣少年在守住許諾一招,反手側打時,右手閃電遞了一招。許諾揮拳便迎上去。卻不料掌拳方一接觸,白衣少年右臂立刻黏了上來。並瞬間如無骨般纏上許諾左臂,三指虛扣捏向許諾咽喉。
這一招來得突然,許諾便是想變招也來不及了。更何況,許諾也根本無應對的手段。情急下,許諾將真氣向體外一放,口中大喝一聲:“開”。
頓時手臂上的禁錮之力一鬆,許諾忙抽身向後一躍,跳出戰團。此時許諾已是麵se蒼白,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看向白衣少年的眼神已滿是凝重。
荊立德雖說武功稀鬆,但在江湖上行走的久,見識還是有的。在後麵急忙的對許諾道:“剛才那一招是金蛇纏絲手的招式,是北疆黑龍島的絕學。再前麵的叫斷水綿掌,是天yin山天yin教的看家武學。這兩路拳法都堪稱天下絕學。黑龍島地處深澤大湖,外人難以企及頗為神秘,晚輩也不甚了解。不過這金蛇纏絲手,卻是天yin教獨有。不過天yin教的武學從不外傳。尤其是這斷水綿掌,便是天yin教也無幾人練成。”
說到這裏荊立德冷笑一聲。才接著道:“不過這門武學,要男子從幼年便開始練習,練到有成時便會少一樣東西。”
許諾本以為荊立德會說些,對自家有幫助的信息。哪知這廝竟在那裏賣弄起典故,而且說的饒有趣味。許諾也忍不住問道:“會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