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無人的窄巷,撞上人的幾率實在太低了。
小路磕磕巴巴的道歉:“對……不起,抱歉……”扭頭想繼續走,卻被那人抱住了。
“玩夠了嗎?”那人問。
小路低著頭,專心盯著那人的黑色呢子大衣。
一共有九顆扣,黑色扁平的樣式,隻有第三顆和別的不同,是半玻璃的,雖然也是黑色,但半透明的質感令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最特別的是,那一顆是小路親手縫上的。
當時他隻是惡作劇,想看魏瑉到底什麼時候才發現。
“到底玩夠了沒有啊?”那人又問。
小路抓著他的呢子料大衣不抬頭,也不鬆手,眼淚撲哧哧落下,連帶著被凍出的鼻涕,狼狽得要死。
“哎……”那人掏出一塊手絹,按上他的鼻子。“玩夠了……就回家吧。”
END
番外
提起長達近兩個月的分離,魏老師的總結是:小孩離家出走。
小路卻認為自己很偉大,經常把那時的事掛在嘴邊。
每當小路敘述起自己那時的彷徨,悲傷,無奈時,魏瑉就一反常態的冷眼相看。
小路和嘉北訴苦時,嘉北一語中的。
“你忘了我和你說的,那時一直有個人在夜店打聽你的事了?”
小路心提到嗓子眼,“你的意思是……哈尼他都看見了?”
……
這麼說的話……他每個周末在夜店胡混的事老師也都看見了?
難怪回家好幾天了,他都沒碰過我……哎呀呀,大事不好!
晚上,小路主動問魏瑉:“親愛噠,聽說那時你一直在找我?”
魏瑉點點頭,眼中的精光和鏡片的反光微妙一閃。
“那……你都看見什麼啦?”小路討好似的蹭過去,從後麵抱住魏瑉的脖子,用剛洗過澡的冰涼發尖舔舐對方的脖子。
魏瑉被冰得受不了,手按住小路的臉蛋往旁邊一扭:“看到的不多,正好看到你酒量不錯,舞跳得也不錯,還很會和侍應生調 情。”
小路聽得頭皮發麻,哎呦天地良心呐~那時他可什麼都沒幹,隻是小小的發泄一下,真的什麼都沒幹~
“啊親愛的~你吃醋?”
魏瑉把臉扭開。
“我可什麼都沒幹,真的!”小路抽出魏瑉手裏的書。
魏瑉把臉扭向另一邊。
“哈尼你信我嘛……來,給爺笑一個!”見魏瑉不理他,小路狗兒似的急得團團轉,恨不得魏瑉現在坐的是轉椅,他也不用這麼繞來繞去累得慌,“要不,爺給你笑一個?”
魏瑉用眼睫毛縫白他一眼:“哪學的這麼流裏流氣。”
“啊……你嫌棄我了?”小路驚恐的大叫。
魏瑉不理他。
“那你找我回來做什麼?就讓我死在大街上算了!”小路義憤的喊。
魏瑉還是不理他。
“……我以後不亂跑了還不行麼?”小路眨巴眼睛,“我說真的呢,要不我發誓?”
“喂!”小路搖晃他的手臂,“喂……”
直到小孩話裏帶上哭腔,魏瑉才回過頭來:“以後還去那種地方玩嗎?”
“不去了!肯定不去了!”
“還一聲不吭跑出去不?”
小路哇的一聲紮進魏瑉懷裏:“師母說你的工作都快完蛋了我才……”
魏瑉摟著他,使勁揉著那柔軟的頭發:“都說了這些不用你操心,傻瓜。”
“呃……”想起那些天的委屈,小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以後,呃……一定好好學習,呃……好好工作……呃,不讓人瞧不起我……呃……也瞧不起你……”
“又哭,那些天我都沒見你掉眼淚……”
想起那些天小孩的表現,魏瑉心裏就不舒服,自己急得跟什麼似的,他竟然還夜夜笙歌!
本來想嚴肅批評一下的,但是對方先軟乎下來的樣子就令他也跟著軟了,哪還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