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淡淡回答,"我在一些你住過的旅店停留過,不過,我隻好靠耍球和講些簡單的故事來維持,因為你拿了我的--你沒有碰過豎琴?"他打開另一個深色皮盒子,取出跟笛子一樣華麗的金銀豎琴,像抱嬰兒一樣抱在懷中,"你那些笨拙的牧羊人手指永遠不適合豎琴。"
"我沒有碰它。"嵐肯定地回答。
索姆撥了兩根琴弦,縮縮脖子。"至少,你可以給它調一下弦呀。"他喃喃說道。嵐隔著桌子向他傾過身去。"索姆,你曾經想去伊連,見證大獵角的出發,想成為新一輪獵角傳奇的首創者之一,可是,你不能去。如果我告訴你,你仍然是獵角傳奇的其中一個部分,一個重要的部分,你怎麼說?"
洛歐不安地動了動。"嵐,你肯定……?"嵐注視著索姆,揮揮手,洛歐沉默了。
索姆瞥了巨靈一眼,皺起眉頭。"那得取決於是什麼樣的角色了,還有,如何扮演。如果你有理由相信,其中一個獵角者會往這邊走……我假設他們已經離開了伊連,可就算他騎馬筆直地往這裏走來,也得花上數個星期才能到,而且,他為什麼要來?這是一個從來沒有去過伊連的獵角者嗎?如果他沒有去接受祝福,那麼不論他做些什麼事,都不可能成為傳奇的。"
"獵角者是否離開了伊連都沒有關係。"嵐聽到洛歐屏住了呼吸,"索姆,瓦勒爾之角在我們手裏。"
一時間,房裏一片死寂。然後,索姆的轟然大笑打破了沉默。"你們兩個拿著瓦勒爾之角?一個牧羊人和一個沒長胡子的巨靈拿著瓦勒……"他笑彎了腰,敲著自己的膝蓋,"瓦勒爾之角?"
"但是,這是真的。"洛歐嚴肅地說道。
索姆深吸了一口氣。後續的笑意仍然不時地悄悄溜到他臉上。"我不知道你們找到的是什麼東西,不過,我可以帶你到十家酒館去,每一家都能找到一個人告訴你,他知道一個認識已經找到號角的人的人,他還會告訴你,那號角是怎樣找到的--隻要你請他喝酒。我可以帶你去見三個人,每一個都可以把號角賣給你,而且用自己的靈魂對著光明發誓說那是真貨。城裏甚至有位大人聲稱號角就鎖在他家的大宅裏麵。他說,那是他們家族從裂世之後傳下來的傳家寶。我不知道那些獵角者是否有可能找得到號角,不過,他們沿途得應付上萬個謊言。"
"茉蕾說,那是號角。"嵐說道。
索姆的笑容嘎然而止。"她說了,真的?你剛才不是說,她沒跟你們一起嗎?"
"她沒跟我們一起,索姆。我離開石納爾的法達拉之後就沒有見過她了,而在那之前的一個月裏,她跟我說過的話不超過兩個詞。"他忍不住話裏的苦澀。當她真的和我說話時,我又希望她繼續忽略我。我再也不會踩著她的音符跳舞了,願光明燒死她和其他所有艾塞達依。不。不包括伊雯。不包括奈妮。他意識到索姆正密切地注視著他,"她不在這裏,索姆。我不知道她在哪裏,我也不在乎。"
"好吧,至少你還有足夠的理智保守秘密。如果你沒有,這事現在早就傳遍牆外區了,然後半數卡裏安人,半個世界,會說盡謊言來奪取它。"
"噢,我們一直藏著它,索姆。我必須把它帶回法達拉,身後不帶著任何暗黑之友或者其他想奪走它的人。這已經足夠給你創作故事了,不是嗎?我需要一個通曉世情的朋友。你到過很多地方;你了解我無法想象的事情。洛歐和胡林都知道得比我多,但是,我們三個全都陷在深水泥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