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食其力,然後好好把他養大呀。”
“果然做了媽媽整個人都變得勇敢了,這話倒是不假。”白瀾笛半開著玩笑說。自食其力麼?別說孟小夢這樣多年養尊處優的闊太太不知柴米油鹽貴,更何況是做一個單身母親,談何容易?所謂的生活真的不是說說就可以。
“是麼?等你做了媽媽你也一樣的。”
“我?這都是八字沒一撇的事。”白瀾笛擺擺手。
“嗯?我看不見得,我覺得那位先生很好的。”
“什麼呀,你就見過他一次。”
“對,就那一次,可是他肯第一時間站在你身邊,這就是好。那次……我真的很羨慕你,你知道麼。”孟小夢一改調侃的口吻,變得有幾分認真。
白瀾笛笑了笑,沒再說話。
天邊漸漸泛白,孟小夢在輕語呢喃自己孩子該叫什麼名字的時候,又睡著了。白瀾笛站起身,掖了掖孟小夢的被角。她也有點撐不住了,可是孟小夢這裏又不能缺人了,孟小夢的父母她倒是也通知了,可是他們都在大馬,遠水救不了近火,她就想把郭譽叫過來。
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一轉身就和來人撞了個滿懷。
白瀾笛哎呦一聲,本想破口大罵,看清被她撞倒在地的人,眼神一緊,滿是敵意,她冷笑著說,“稀客啊真是!”
楊偉也被撞了個眼冒金星,慌慌張張的站起來,看到白瀾笛,鈍了一下,竟有些不好意思,“白小姐,實在很謝謝你!你看,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以前嘛都四我混蛋,我不是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哎呦,您這話說著,我可是擔不起啊。”白瀾笛倚在門邊,並沒有讓楊偉進病房的意思,她指了指樓道了另一端,“不過您好像找錯地兒了,您兒子在那邊。”
楊偉更是一臉愧疚,“是,我曉得。小夢……小夢她還好嗎?我想看看她。”
“虧你還記得她是你老婆!她差點就死在你們家門口你他媽的知道嗎!”白瀾笛盡量壓低聲音嗬斥道。
楊偉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我混蛋,我不四人!我……”
“進去吧,去打給她看。”白瀾笛也不抬眼看楊偉,轉身走了。身後是急切的腳步並著關門聲。這結果希望是你想要的,小夢。
白瀾笛繞到新生兒病房,又看了看孟小夢剛出生的兒子。她在玻璃窗上畫著孩子的臉,那個粉紅色的肉團安靜的在睡覺,她輕聲說,“嘿小家夥,雖然你爸也是個混蛋,但是他肯回來,對你媽媽和你都好。如果他再做對不起你媽的事兒,你就揍扁他,知道麼?”
回到家,白瀾笛就覺得不太對勁,她困意全無,走到母親本被鎖起來的房間,推開門,看到郭譽就坐在那架陳舊的老鋼琴前,輕輕的彈奏著。這琴聲她在樓道裏就聽到了,熟悉,動聽,且伴隨著不願觸及的回憶。
“誰讓你進來的?”白瀾笛坐在床邊,背對郭譽,聽不出她話中的情緒。
琴聲戛然而止,隻剩郭譽重重的歎息,“你離開郭信那兒又去了哪?手機也不接,我等了你一夜。”
手機?包?全部被她丟在了孟小夢家的院子裏。
“我說你啊,能不能再多依靠我一點?”
“你會當一個好爸爸,對吧?”白瀾笛打斷郭譽。
“啊?”郭譽皺眉,“應該沒有這麼快吧。”話音剛落,背後一個枕頭飛過來,被郭譽穩穩接在懷裏。
白瀾笛一頭栽倒在床,縮成一團,“昨天我去見了一個人,那個本該被我叫做父親的人。”
“嗯,我知道。”
“那他是什麼人你也該知道吧?”
“嗯。”郭譽拉過被子,蓋在白瀾笛身上,撫了撫她的頭發。他當然都知道,關於白瀾笛的身世,就算伊呂沒有告訴過他,他也會想辦法知道關於白瀾笛的一切。甚至他猜,自己家的老爺子恐怕也查的清清楚楚。
白瀾笛的父親是著名的華裔鋼琴家andrea·li,中意混血,祖上殷實。母親叫白芊,年輕時曾是某樂隊的小提琴師。他們是在一次合作演出中認識的,白芊所在的樂隊為andrea做伴奏。溫婉的東方姑娘和英俊的鋼琴家就這麼相愛了,有點像杜拉斯《情人》裏,異國他鄉覓知音。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天造地設,無限美好的事兒,隻是伴著詭異的俗套而已。
很快,步入教堂,組建家庭,定居意大利,有了白瀾笛。andrea極為喜愛白蘭地酒,又因妻子姓白,便給幼女起了一個乳名叫,brandy。隻是,在白瀾笛剛滿周歲時,白芊卻突然帶著女兒回了國,她離婚了。周圍的人不免感到驚奇,更有切切私語和指指點點。撲上去噓寒問暖一番,更主要的是想套出可以供人茶餘飯後八卦的題材。據說是因為andrea極有身份的父親不滿兒媳生了一個女兒,便勒令兒子與這個女人離婚,另謀某位門當戶對的千金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