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白蝶瞪大了眼,她做夢也想不到,魔君會說出這樣的話。“師父!”
魔君擺擺手,“還有其他事嗎?”
白蝶又一次意想不到,魔君居然對梅茹雪不聞不問,無動於衷,平時,茹雪是他最疼愛的弟子,聽到梅茹雪瘋了,他本應該……沉默片刻,道:“還有一個,朝廷的消息。探子來報,朝廷,可能要反擊了。”不屑道:“都說君無戲言,想不到這皇帝出爾反爾!”
魔君聞言,並沒有什麼異樣。道:“我早已料到。朝廷現在已經整頓好兵馬,自然有恃無恐。”
白蝶道:“那師父,我們現在,該如何應對?以我們現在的實力……”
魔君歎了口氣,“我氣數已盡,再戰,自然是敗。”
白蝶驚道:“師父,你怎麼會這麼說?你以前從來不害怕的!”
魔君道:“師父不是怕,師父自知命數,我這一生,馬上就要結束了。”
白蝶搖搖頭,堅定道:“師父,不會的!你武功那麼高,一定能帶領我們擊敗朝廷,奪得天下!”
魔君聞言哈哈大笑:“奪得天下?奪得天下又有什麼用?!難道為了奪得天下,要我看著你們上沙場去送死嗎?”
若是以前,白蝶早已感動的流淚,此刻,卻不經意間說出,“師父,你這麼關心我們,為什麼不關心關心茹雪……”
“你……”魔君稍微激動了一下,但隨即歎息:“你怎麼還不明白,師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世間至高武學!”
白蝶嘟囔道:“師父,你口口聲聲說為了至高武學,可這些我都沒看到。我隻知道,你在雪梅城殺了茹雪的丈夫,又在這裏毀了她的婚禮……”
魔君沒有辯駁。淡淡道:“你不明白。不過,天命似乎在告訴我,再過不久,我這一生的心願,就要實現了。”
白蝶心裏亂如麻,沒心情聽這個,道:“那,師父,朝廷那邊,我們該怎麼辦?”
魔君道:“你們姐妹不是早就說過,隻想過安逸,平靜的生活嗎?”
白蝶不明白魔君的意思。“師父?”
魔君道:“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投降便是。自從林一劍死後,現在的武林倒也幹淨,那些名門正派,正義之士,斷然不會為難你們這些女子。”
白蝶動容。默然片刻,道:“就算他們不會為難我們,可師父你……”
魔君道:“師父命數已盡,天命,不可違。”
白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魔君道:“好了,如果沒有什麼事,回去吧。”
白蝶道:“是,師父。”轉過頭,剛走幾步,突然停下,轉身,道:“師父,你,不去看看茹雪嗎?”
魔君靜了片刻,“現在,還是讓她靜一靜的好。”
明月高掛。
月光之下,蕭貫虹坐在石階之上,望著圓月,獨自飲酒。
他剛剛得到一個消息,梅茹雪,瘋了……
這一刹那,他也似乎是瘋了。在這冰涼的夜晚,在這冷風之下,他已經喝了三壇子酒。
這個世上,蕭貫虹心底最關心的人,除了沈飛雁和女兒,就是梅茹雪。可是,自己現在既不能與飛雁雙宿雙飛,又狠狠地傷了世妹的心。
自己的人生,便是如此嗎?
想想自已以前嘻笑江湖的夢想,真是無比的幼稚可笑。
一大口酒下肚,辛辣的味道,刺激的蕭貫虹似想要暈厥。他自己知道,現在已經喝多了。可他還是不想停下。
明日,就要跟狄焱和慕容瑜瑾共同去往火山口挑戰火鳳凰,取得它的元氣,為在與魔君的對決中,有足夠的力量抵抗他體內盜取的冰麒麟集聚了千萬年的至陰之氣。
可這些,真的與我相關?蕭貫虹不禁苦笑。從一開始,自己出江湖,從未想到真的成為什麼大俠,什麼救世主,這些名聲,誰愛要誰要。可現在,對抗魔君,保住朝廷,收複失地。這等重任,竟然壓在了自己的頭上。
為何人生與自己想的如此不同?
可為了飛雁,為了孩子,自己別無選擇。魔君已經在女兒體內種下魔毒,他若不死,自己一生無法安寧。他必須死。
蕭貫虹咬牙,無論如何,不管是自己還是狄焱、慕容瑜瑾,火鳳凰的元氣,一定要取到!
第二日。
三人帶著行裝,駕馬而去。
燕雨霏望著三人遠去身影,感慨頗多。想不到,剛剛安靜下來的江湖,又要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數日後。
火山口。
在這廣闊的環形山中,感受著撲麵而來的熱浪,蕭貫虹卻無絲毫懼意。他心已死。對茹雪的傷害,讓他整個人,也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