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每個溫潤受都可能黑化》作者:曉夢致幻生

第1章 這是一種種田文向的穿越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了木雕的橫木,上麵架著霧一般的青色紗幔。

恍惚之中我覺得回到了小時候,睡在外婆的老木床上,床上彌漫著淡淡的鬆木香,那個時候天是藍的,雲是白的,早晨仰望山巒,會看到玉女輕紗般的霧氣,纏綿繾綣地緩緩浮動,時間是佛龕前的霧氣,飄渺緩慢地流動,一天是那麼漫長,少年往事如煙似幻,美好的像是傳說。

後來我聽說,那天我醒的時候,我的侍女小紅看見我的眼神,就覺得我似是已經離世,嚇得哭了出來,不過我終究是醒了過來,就是不怎麼健康,武功被廢,又留下了病根,一生都要與醫藥為伴,並再也不能習武了。

這件事旁人說的躲躲閃閃,似乎怕提起我的傷心事,但是我雖然遺憾,其實也並不怎麼在意——從沒得到過的東西,失去以後,傷心總是有限的。

剛到來時我也曾經非常恐慌,因為畢竟我隻是個普通人,我不知道怎麼在古代生活落戶,沒有謀生技能,甚至是個半文盲,我也並不覺得到了古代我自己就是聰明的,因為本來我就是個智商普通的人,我觀周圍的人,覺得他們雖然言語上與我有些不通,但是沒有一個比我不聰明。

但是幸好我穿的不錯,本體似乎是個有身份的人,自我醒來,就沒有遇見過身份比我高的人,我因為大病初愈,身邊都是照顧我的丫頭婆子,她們甚至不抬頭直視我,沒有人會特意同我聊天,隻是終日忙忙碌碌進進出出,這與我雖然有點寂寞,但未嚐不是好事。

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敢開口說話,因為我已經發現我與她們的口音是不同的,日夜交替,直到一個人到來之前,我一直過著寂寞而迷茫的日子,那個人是個四五十歲多歲穿著錦衣的男子,年輕時大概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年老了也很英俊,隻是不苟言笑,目如寒星,留著整齊的小胡子。

我並不知道這人是誰,疑心這是前身的父親,隻好呆呆地看著他,他向我露出溫和的笑容,眼中帶著憐惜和憤怒:“小弟,你同我回山莊,山莊有名醫,環境也更好些。”

我不敢說大多話,隻是虛弱地點頭,說“好”。

於是我看見那男子緊緊捏住了拳頭,緊到爆出了根根青筋,於是我想這位大哥雖然穿著很雅致,但果然也是個江湖人。就是不知道他所說的山莊,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自大哥來後,我的雖寂寞但安逸的日子就結束了,身體好一點後,我們就起程回莊,我半癱在床上,等同廢人,自然什麼都做不了,於是大哥就整日在我邊上和我聊天,我又是感激,又是恐慌,害怕他將我認出來。

我想他將我的害怕當成了被廢武功後的害怕和脆弱,因此時常露出憤怒的神色,我了解到前身是很飛揚跋扈的性子,我到是可以想象,家族顯望,家中幼子,長兄如父,少年成名,玉樹臨風,這樣的條件,完全就是江湖文炮灰模板,我感到很遺憾,但是作為一個小市民,夾起尾巴做人也並不陌生。

旅途很長,也終有結束的一天,大哥對我的愛護讓我終於減輕了來到異世的恐慌,而在旅途的後半段,我漸漸的能夠站起來,隻是不大能過多活動,既然不是完全是個廢人,我便有點開心了,臉上也露出笑影來,因為這,大哥也漸漸不再滿麵寒霜,看上去很是鬆了口氣。

於是我知道,我之前的膽小迷惘果然是令他很擔心,這令我相當愧疚。

我們出發的時候,天氣漸漸轉暖,而當我們到達山莊的時候,天氣都慢慢變冷了,我於是對古代的交通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途中我已能短暫的站立,手也恢複了靈活,但是雙腿終究是被廢,再也不能夠長久的行走了。

莊中那位頗有名望的醫生施了幾天針,終究還是無力搖頭,我略有點遺憾,但其實並不完全出乎意料。我的腳在最開始是已經完全沒有知覺,我猜測是神經壞死之類的毛病,後來旁敲側擊,才知道這腿當時居然是完全斷了又接上去,膝蓋骨也全碎了,我此刻覺得能恢複到這種程度,已經是神奇的武俠世界了。

我安慰看上去很傷心的大哥:“莊裏什麼都有,我也不用出門,本來就不怎麼需要走路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大哥聞言似乎更傷心了。

其實這話也是安慰我自己,我在心裏對自己說,我在現代就是宅到十天半個月不出門,現在理所當然的能做個米蟲,也很不錯。但是我心裏更深處知道這不過是安慰的話,主觀上不想出門和客觀上不能出門差距還是很大的,而且古代什麼娛樂措施都沒有,我閑的無聊,隻能看看書練練字,或者看莊裏的人練習武功,但是後來別人那憐憫的目光讓我放棄了最後一個娛樂,因為雖然我自己是真的隻是想看看神奇的武功,但是山莊裏的其他人好像並不這麼想。

於是我更加勤奮的練字,我的狗爬體好像被認為是手腕受傷的正常結果,所以我心安理得的浪費了幾個月的筆墨,終於憤然棄筆,找其他的娛樂措施。

我想要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