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回頭,看到長相淩厲的男人對著他挑眉,眸中閃爍著冷芒。

“好久不見了,陸偉。”男人道。

李偉愣了下,大為驚奇,“你是……陸成宇、宇哥?!”

兩人有幾麵之緣,一起喝過酒,李偉對他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敬畏,同批混混中他算是佼佼者,好勇鬥狠,回回幹架都是衝在最前麵,人又仗義,兄弟都服他。和他們這種遊手好閑想在幫派裏混日子的不同,陸成宇看著就是心狠手辣不好惹的人,所以往上爬的很快。

也因為有他作對比,吳三深覺繼續在幫派永無出頭之日,便帶著他們撤退了。

李偉裝作驚喜,“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你到這來幹嘛?”遞了煙過去,還幫忙點上。

陸成宇叼著煙漫不經心,“我有個親戚在這邊。你怎麼在這兒?”

李偉笑了下,“有點急事。宇哥我先走了,下回請你喝酒啊。”說了匆匆想走。出發前吳三叮囑過他,往返必須在兩個小時內回去,否則他們會以為他出事而直接帶著唐心悅轉移地方。

陸成宇攔下他,似笑非笑,“急什麼呢,你們退出幫派後就沒見過了,難的見到一起吃頓飯吧。對了吳三和滿子呢,你們三慣常都在一起的。把他們也叫出來。”

麵對著男人的凜冽氣勢,李偉本能地瑟縮了下,訕笑道,“他們在、在……宇哥我真有事,我先--”

陸成宇目光落到他臉上,不動聲色的逡巡,嘴角扯起抹冷笑,“急著去收取勝利果實?我說李偉,半路截胡的感覺爽嗎?”

李偉哆嗦了下,“宇哥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小子,”男人一把拽過他衣領,李偉踉蹌著上前兩步,被對方居高臨下睥睨著,“沒人告訴過你,華興酒廠的女老板是我準備撈一票的肥魚?”

他話說的毫不客氣,猛地爆發出驚人的氣勢,視線如刀鋒般冷厲刺的人驟然心驚。

李偉心裏咯噔一下,睜著眼睛裝糊塗,“宇哥你說什麼呢,我們三是在華興酒廠幹過保安,但前些日子已經辭職了。”

陸成宇勾唇冷笑,他本來容貌輪廓淩厲,這一笑顯得更是陰狠,“我盯了唐老板半年了,她幾乎每周三和周日都會去銀行存錢或取錢,我正準備下手呢,哪知道被你們截了胡。你說這筆損失該怎麼賠我呢?”■思■兔■在■線■閱■讀■

他話裏的內容讓李偉脊背躥起涼意,毛骨悚然。

他忽然想起來,之前好像在酒廠附近看到過陸成宇的身影,對方果然早就就盯上了唐老板了!

所以,才能在唐心悅被他們綁架之後,比警察還快的得知消息,還找到這裏來了!

而他毫不懷疑,以前打架的時候拿著啤酒瓶眼睛都不眨就能給人開瓢的陸成宇,真幹得出綁架殺人的事兒!

“宇哥。”李偉臉色發白,眼中帶著懼意,如同被抓住尾巴的貓。

陸成宇瞧著他的神情,放開拽著對方衣領的手,改為慢慢地撫平褶皺,寬慰和氣道,“別緊張,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弄點錢,好商量不是?”

“人在你們那兒,你們三個在唐老板失蹤後就跟著不見了,是個人都會懷疑,要是被人認出來了,出入鎮上肯定也不方便。倒不如我來出麵。到時候拿了錢,大家也好分一分。”

“還是說,你想現在就進局子裏蹲牢房?”男人勾唇冷笑,威脅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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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上去,還要走半個多小時。”

兩人開了車回到深山腳下,汽車在小徑上歪歪扭扭艱難前行,完了還要下車徒步。

兩人抱著幾箱吃食和水,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

“人沒死吧。”陸成宇裝作不經意的打聽情況,實則心急如焚。

“沒呢,就是有點傷,”李偉道,摸了摸自己的腦後勺,“吳三拿石頭想把人砸昏,結果砸重了點,大概傷到神經了,不過不算嚴重。”

聞言,陸成宇眼底一冷,隱有殺意暗流湧動,被他生生壓抑下去,右手悄然握緊在背後用力到青筋迸起。

兩人越走越偏離了小道,在濃蔭遮蔽下的叢林中前行。

陸成宇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李偉看到他動作,笑道,“別白費事了,這進山就沒信號。不然我怎麼要到鎮上去打電話。”

陸成宇沒說什麼,收起手機,“你們藏的地方不錯。怎麼會想到到這兒的?”

李偉笑了笑,順手拂開擋路的枝條,“我和吳三、滿子老家都靠著秦嶺,本來打算去滿子那裏,他那個村子裏都沒什麼人了,也不容易被發現。結果吳三說不安全,如果有人報警的話警察肯定會追到我們三家之一的。”

陸成宇臉上沒什麼表情,“所以你們選擇了進山?”

李偉道,“對啊,還是吳三腦袋靈光,想起他小時候跟著村裏獵戶進過幾次山,就把我們帶這兒了。隱蔽性不錯吧?”

“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