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顧安澤,要看他紅著眼眶做飯,像個被欺負了也不敢吭聲的兔子一樣,眸中含著淚給自己調水溫的樣子。

為什麼,會那麼想要欺負他呢?

想要欺負到,就連在做、愛的時候都會故意的粗暴起來,讓他疼的渾身發抖,要他永遠記得這樣的痛。

秦楚愣愣的看著茫茫夜色,忽然發覺有關顧安澤的一切,自己都深深的記得。就算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卻也還是能夠清晰的描繪出他的麵容。

為什麼呢……

完全忘不了。

好像中了毒、藥一樣,隻要遠離了對方,就會不斷想起那個人在身邊的點點滴滴。他應該是愛著許子墨的,也理應這樣,但為什麼就連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起那個人瘦小的身軀?

這麼久了,都沒有主動聯係自己一次……

秦楚抿住了唇,把煙尾按進了缸中。

隻是球球不怎麼領情,就算糧食和水已經放到了它的麵前,它依舊不滿的衝秦楚“汪汪”著,好像十分討厭他一樣。

它以往不是這樣的,不過自從車禍之後,球球似乎很不喜歡秦楚和許子墨的樣子,再也沒有主動撲上去求撫摸過了。我按住了它的爪子,示意球球安靜,隨後擔憂的看向秦楚。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眼圈都微微泛青,相比較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現在就好像被奪走了所有的驕傲與自信一樣,隻剩下疲憊與孤寂。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但自從他開始獨自在陽台抽煙時,縈繞在他身上的寂寞感就越來越濃,就好像是在懷念什麼一樣。

秦楚,你真的是在想我嗎?

我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心口因為這個猜測而湧上一股暖流。我曾經不自量力的猜測過那麼多次,但每一次都被證明是我的臆想罷了。這一次,會是真的嗎?

秦楚並不知道我就在他的身邊看著他,麵對球球不算好的態度,他並沒有生氣,反而輕輕的揉了揉球球的頭,低聲問道:“你也想他了嗎?”

球球看了我一眼,突然有些喪氣的低下了頭,仿佛認同一樣低低的嗚咽了一聲。

“我也是。”秦楚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撐著膝蓋站了起來,隨即又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我……”

我有些無措的看著秦楚,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我原諒他。

許子墨給的打火機被他重新裝進了絲絨禮盒,隨後放在了茶幾上。我所贈送的禮盒就在一邊,秦楚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圍巾和明信片,在手裏輕輕撫摸著。

盒子裏還留有之前從快遞盒上剪裁下來的快遞單部分。秦楚放下了明信片,隨即又伸手去拿快遞單。快遞單上有聯係電話,秦楚喃喃著上麵寫的地址,拿出手機似乎準備打電話過去。

可是,那個電話根本不是我的啊。

我有些忐忑,期盼著他臨時改變想法才好。明明以前那麼期待他主動聯係我一回,但是現在一旦想到他可能會發現我已經自殺的事情,就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我的祈求有了作用,秦楚最終並沒有按下通話鍵,隻是把號碼存在了手機裏。他低喃著單子上寫的地址,微微笑了笑,像是汲取了力量一樣,突然變得精神了許多。

許子墨先前準備的飯菜還放在桌上,不過已經涼透了。秦楚卷起袖子,把菜都用保鮮膜封好,放進了冰箱,隨後收拾了碗筷,在廚房裏清洗著。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秦楚已經十分善於做這些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家務了。

他把餐桌擦得幹幹淨淨,碗筷也整整齊齊的拜訪在櫥櫃裏。我以為他會準備休息了,然而秦楚卻又拿起了吸塵器,把家裏所有的地方都打掃了一遍,連這幾天的衣服都放到洗衣機裏洗了,晾在了陽台上。

雖然還不算十分嫻熟,有的地方也沒有注意到要清掃,但已經足夠令我吃驚了。球球趴在我的身邊慢慢的搖尾巴,我就看著秦楚忙忙碌碌的在家裏走來走去,最後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