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碰上可愛的妹妹送來的糕點,吃下後身重不明之毒;有人可能費盡心力的答完測試卷,交卷前被人揚上墨汁或是被換成白卷……

那要怎麼辦?不斷讓自己在各方麵變強,練好武功隨身攜帶求生物品,這樣深山老林裏就可以吃野獸而不是被野獸吃。學好醫術,這樣被下藥了就可自己解而不是去求人,還得防著解了這個毒又被施了新毒。至於試卷麼,就要一邊防著被算計一邊想著怎麼算計別人了……

在秦劍山莊上下,你隨便抓一個人過來問:“你每天主要做什麼事情啊?”,答曰:“吃飯、睡覺、耍豆豆。”

再抓再問,答曰:“吃飯、睡覺、耍豆豆。”

再抓還問,答曰:“吃飯、睡覺、耍豆豆。”

……

終於,答曰:“吃飯、睡覺。”

“咦,你為什麼不耍豆豆?”

“因為我就是豆豆。”

再抓過來旁邊的小孩問,答曰:“吃飯、睡覺。”

“你為什麼不耍豆豆?”

“因為我也是豆豆,他叫大豆,我叫小豆。”

秦疏浥原本的小名叫豆豆,後來有了二弟他就被稱為大豆了,二弟叫小豆,再後來的三弟就叫小小豆。

小的時候秦疏浥曾問過父親為什麼小名叫豆豆這麼不好聽?父親說你應該慶幸你母親為了紀念自己的姓氏而不是名字,否則你很可能叫漿漿或者醬醬。大了之後秦疏浥曾問過父親為什麼大明叫疏浥這麼沒氣勢?父親說你該慶幸最後用了族譜上的名字,否則你母親本要叫你們為意料,意中和意外。

雨淅瀝瀝的不停偶爾伴著幾道閃電驚雷,沒有那個小小的身影來送傘了,已經五天了,所有人都當他不曾存在過一般,可是秦疏浥知道他曾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溫暖而燦爛的笑,他的笑是澄澈的、幹淨的、純粹的、毫無心機的笑,就像小潤的一樣。

走在熟悉的小路上,雨水的衝刷仿佛全無知覺,濕透了的衣衫緊貼在身上絲毫不妨礙那步態的優雅。看著柴房門上的小鎖頭,秦疏浥諷刺的一笑。

這小鎖看似不大,隻要他運足了內力便可捏斷,秦疏浥自然知道沒那麼簡單,隻要他真的用內力強行打開鎖中暗藏之毒就會從裂口沾染到他手上。那怎麼辦拆門?一旦毀壞公物便是要受罰的。

繞道屋後,打開後窗翻身越入,好在早有準備刻意留了後窗。換了身幹衣服躺在稻草上,拜最近黴雨天氣所賜,都沒有辦法好好晾曬這稻草,如今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潮氣。

陰冷、潮濕、饑餓伴隨著雜亂無章的雨聲敲打得人心煩意亂。猶豫、彷徨、糾結被煩躁沉澱出一個決斷。

秦疏浥腦子裏不停的轉著:聽說她十二歲涉足商場,十五歲江湖成名,二十歲名滿天下,怎樣才能有資格站在她麵前毫不遜色的對峙當堂。如今我已是十四歲了,又準備了這麼久,應該不會再像五年前一樣被玩弄在鼓掌之間了吧。

六年前,秦疏浥第一次離家出走,那時還有他五歲的弟弟秦疏潤陪在身邊。

順從,受到排擠,她說我要的兒子不是一個木偶。叛逆,遭到打壓,她說想忤逆我也得先有那個能力。那時小小的他們怎麼會找得到一個平衡的立足點。忍無可忍他決定帶著五歲的弟弟離家出走。

那天,是她生秦疏涵的日子,府裏上下忙得翻天。秦疏浥帶了奶奶給他的金鎖寶玉,出身商賈之家的他清楚這是可以到當鋪裏換好多錢的。秦家的孩子他們衣食用度都是最好的,可是身上向來都沒有錢,想要花錢可以,自己去賺。所以有時想買個小玩物便要裝裝乖巧可愛從丫鬟小廝那裏哄騙幾個銅板。

他帶上五歲的弟弟打算趁亂從後門溜出去,卻不小心碰上剛從書房取東西出來的父親。倆小孩以為自己被抓個正著,嚇得連見禮都忘了。

秦寒玉先是略有詫異隨後眼光變為了然,他如同往常一樣溫和一笑,交代了句“要去後園玩嗎?帶好弟弟,自己小心啊。”如今回想起來,那了然的眼光原是別有深意,慈愛的微笑也暗含了同情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