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Poison酒吧蹭吃蹭喝了一個月,Summer終於下了最後通牒,叫我必須搬走。我的各種乞求都被無情地拒絕了。
無奈之下,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找淺沐攸求救。
剛走到淺光集團大門口,便發現一些員工借著公司的巨大危機便在這裏大肆鬧事,想趁此機會向公司索要更高的待遇,不然就集體辭職,恐怕是想趁機敲一筆走人吧!大難臨頭各自飛,之前的一片祥和都隻是利益的浮雲。
涼月對我的好,也不過是被利益驅使罷了。
淺沐攸坐在大廳的休息椅上,神情疲憊,我剛要踏進去的腳不由得縮了回來。
算了,因為他爸爸公司的事情,她已經心力交瘁了,想必也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才一直沒有跟我聯絡。我們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她的性格我再了解不過。當她真正遇見困難的時候,相比起安慰,她更需要安靜的空間。她堅毅、敢於直麵困境的性格,從來都令我十分欽佩。
是啊,總去逃避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我轉身離開,往F·Y的別墅方向走去。
並不想回去住,隻是想把上次西裝男的錄音交給他們,還有……想去給他們彙報一下最近的發現。
我低頭苦笑了一聲,離開別墅這麼久,依然還是會為他們賣命,這一切與我又有什麼直接關係呢?
走到了門口的我遲遲沒有推開門的勇氣。
我怕涼月再次跟我說對不起,我怕我會情不自禁地原諒他;我怕宮亦哲用燦爛的微笑看我,我怕我會瞬間心軟;我怕秋羽澈已經從威尼斯回來,我怕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再次看到他的我會不知所措……
躊躇了很久,最終將錄音文件放在信箱裏,轉身離開。
Dotty突然衝著我興奮地叫了起來,像是乞求即將拋棄它的主人不要離開它一樣。我走過去梳理著它柔順的白色毛發,它興奮地搖著尾巴。
砰——
不遠處,透明的購物袋掉落在地上。袋子的主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曾幾何時,這雙眼睛總是在遠處用危險的眼神凝視我。
是涼月。
他亞麻色的劉海毫無生氣地耷拉在額頭上,貓般的眸子不再犀利。他張開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我站起身,也沒有說話。在默然走過他身側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抱住了我,緊得仿佛要我把融化到他的骨髓裏。那身體竟然在微微地顫抖,我甚至聽得到他劇烈的心跳。
“你為什麼要躲起來?”開口便是大吼,因為生氣,涼月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多辛苦?那天冥夜沒有把你帶回來,我和他大打出手!”
我……值得你這樣做嗎?
腦海有些混亂,緊貼的身體讓我的記憶瞬間蘇醒,過去的一幕一幕輪番上演……
——對不起,我對花癡沒有時間招待。
第一次相遇,他以唯我獨尊的方式宣告了他的存在。
——我不管你是基於什麼理由留下來,隻要你做了任何一件傷害F·Y的事,我都會讓你死得很慘。
再一次相遇,他以充滿火藥味的姿態警告我。
直到……
——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仿佛從那一天開始,我們才消除了彼此間的芥蒂。
——誰知道她突然撲過來。
慢慢積累起來的一切……都被這一句冰冷的話徹底打碎了。
從此,我讀懂了F·Y的隊長,偶爾展露的笑容才是他佩戴的麵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冷漠傀儡操縱師才是他真正的模樣,而我從始至終,都隻是他手中的木偶……
“尹苒!你為什麼始終不相信我?”他暴怒地大吼起來,潛伏在別墅附近的狗仔隊慢慢往我們身邊聚攏。
“喂,快走,有狗仔隊。”我小聲地提醒他,轉身欲走。
他卻突然扳過我的身子,強行將冰冷的唇覆在我的唇上。
我睜大眼睛看著距離如此近的他,感受著他冰涼身體下炙熱的呼吸。
身邊狗仔隊的照相機立刻閃爍不停,“哢嚓、哢嚓”的快門聲不絕於耳。
我一把推開他,迷茫地看著麵前這個把頭壓低看不見表情的男人。
“走!”他拉著我的手從別墅旁邊的窄巷跑出去,一路狂奔。甩開記者後,跑到無人的街道,我一把丟開他的手:“你……你為什麼要強吻我?”
他極力平靜氣息,淡然地說:“如果我說隻是想製造一些八卦新聞,你會怎麼想?”
“你……你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