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他收了?”
“收了!”
“是怎麼送的?”
“我用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把銀子藏在書裏,神不知鬼不覺地送上去了。”
“行啊李哥,你真是足智多謀啊!你太偉大了,我沒有看錯你。”
“我還給他叫了爹。”
“叫了爹?真叫了假叫了?”
“真叫了,叫了好幾次。”
“真的?”霍哲欣喜無比地問。
“真的叫了。我還給他跪了下來。”
“是嗎?”
“是的,真的跪下了。”
“李哥呀李哥,我十二萬分地為你高興,你終於迷過來了。”李經緯聽到電話裏有抽泣的聲響。
“我跪下來,說‘爹,你幫幫我吧--幫幫我吧--我都老了--你給我一個舞台吧--’他拉我,我不起來。我還是哭,最後他就認了我這個幹兒子。”
“你不能就叫這一次,還要多去多叫,而且一定要真誠,要讓人家感覺到你是誠心誠意的,不是在唬弄人家。”
“當然當然,有了這一次,我的感覺好多了,以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就是以後當上了,我還是要叫。有了這個爹,我心裏感到可踏實哩。”
“李哥呀李哥,我真為你高興,你真的快有出頭之日了。”
“這都是你開導的結果。真有了那一天,我一定漂漂亮亮為你辦幾件事,讓弟兄們跟著我享享福。”
“謝謝謝謝,一定會有那一天的,我們弟兄們真的快有出頭之日了。”霍哲在電話那邊激動得不加掩飾地哭了起來。李經緯對霍哲說,這幾天要特別關注東院動靜,一有消息就立即告訴他。霍哲說:“你放心,我一定密切關注,一有好消息我就馬上告訴你。你的傳呼機要帶好,別到時傳你了收不著。咱弟兄們終於快有出頭之日了。”
放下電話,過去那邊頂著施桂枝嘲弄的目光,給顧大軍和王卓立安排了工作。又拿起了本和筆,向後樓走去。到了那個象征著權威和尊嚴的暗沉沉的市長辦公樓前,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射向三樓。無論怎樣,他送上去了。一個瓦渣落地還要聽聲響,何況那是個”炸藥包”呢。
上午,當李經緯正跟著陳市長在市人民醫院檢查防汛時,接到了科裏打來的傳呼。他借了別人的手機回了。王卓立在電話裏心急火燎地說,馮秘書長叫他立即到他辦公室去一下。他問馮秘書長說沒說什麼事。王卓立說沒有說。李經緯說你沒給他說我正跟陳市長在檢查防汛?王卓立說說了,但還是讓你馬上回來,到他那兒去。李經緯給陳市長說馮秘書長找他有急事。陳市長說你去吧。他坐了小趙的車,飛快往回趕。路上,小趙說:“說不定有好事哩。”
李經緯嘴上說:“我還能有啥好事,天上掉不下餡餅來。”可心裏想到,一定與昨天的事有關。”錢能通神啊!”他想到。又想到誰說的一句話,叫作”有錢能使磨推鬼”。一時心花怒放,好像滿天烏雲頓時隨風飄散,一輪豔陽已經當空照了。
他顧不上一腳的泥水,連門也忘了敲,步履快捷地走進了馮秘書長的辦公室。馮秘書長正在和外地的一個朋友通電話,嘻嘻哈哈的,不時還有幾個調侃的詞兒從口裏飛出,雖和他的身份有點不太相稱,但李經緯覺得秘書長突然平易近人了許多,甚至有點和藹可親了。馮秘書長看了一眼風風火火走進來的李經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顧打自己的電話。李經緯憑過去的經驗,覺得應該退出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退出,小心翼翼地側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電話很快就打結束了。”那個事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