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是家中次子,那麼劉誌峰很可能是他的大哥!
這麼一想,賀離一點兒也坐不住了。她必須趕快去找到風北,然後上清河園去拆穿劉誌峰的真麵目!
在路上的時候,賀離想了很多。五年前風北的感覺是對的,他說的都是對的。他說看一個人要看他的眼睛,而她那時候看不見……
賀離第一次拿了皮鞭抽墨寶的屁股,她不斷的催促著:“墨寶,你快點兒,再快點兒!”
她一路不眠不休的趕到華清峰下,仰頭看山頂的時候,她竟然奇怪的看到一陣濃煙。她以為她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在看,果然,濃濃的煙飄散在峰頂。
賀離心裏一驚顧不上休息趕緊爬山,她隻希望快點兒到山上。如果清河園已經成了一片廢墟,那麼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風北還沒有回來……
有時候賀離很不明白,為什麼現實總是殘酷的。為什麼老天每次都聽不見她的呼喊,不理會她的期望。
當賀離看見那個跪在廢墟前一身露水的人,她覺得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她趕到菜市口看見爺爺被砍頭的那一天。
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心裏猛的一錘砸的她隻想縮起身體。賀離就那麼站在風北身後,一言不發的站著,邁不動一步。心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她,她快被自己的悔恨淹沒。若是在莫回鎮沒有分手,她陪著他一起回來。即便結果還是不可改變的,可他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人。
賀離覺得她已經沒有資格在跟風北站在一起,她甚至已經不能夠走過去他旁邊。她說過她會陪著他,結果呢,整個清河園沒有了,卻隻有他一個人麵對。
風北一直跪著,天黑了,天又亮了。
最後他僵硬著身體站起來,轉身看到賀離的那一刹那沒有絲毫的驚訝。他說:“你來晚了。”
賀離驀的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而那個站在對麵不遠處的人,沒有像以往那樣奔過來抱住她。
她想,她的阿風,終於不要她了。
風北走了,這是賀離在昏迷中還能清醒的意識到的問題。他能去哪裏,會去哪裏,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
賀離醒來已經是這一天的黃昏,風北早上走了,她下午醒來。這中間的時間足夠她永遠失去她的阿風。
所以,她很恐慌。
風北去了洛陽,找了洛明,他故意避開了洛月單獨找了洛明。
那時候,洛明正坐在屋子裏的書案後麵,靠著椅背坐在那裏,兩眼淡淡的盯著門口。風北進來的時候,他好像一點兒都不驚訝。
風北說:“師叔,我需要你的幫助。”
洛明沒說話,竟自打開了書案上的一個盒子,拿出一個信封按在書案上。“風兒,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不惜一切的報仇,第二,跟離兒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
“報仇。”風北毫不猶豫。
洛明鬆開了按在信封上的手,竟自捏起那封信掀開了燈罩,把信燒成一堆灰燼。
這一天,早上吃完飯洛明沒有去藥圃,而是叫了洛月說一起去郊外玩兒紙鳶。
洛明拿著昨夜親自做的紙鳶交給洛月,他伸手摸她的頭,眼裏有她看不懂的東西。不過洛月還是很開心,因為她老早就說想跟洛明一起去玩兒。
“月兒,你想玩兒什麼,今天我都陪著你。”
洛月很聰明的問了一個問題“你今天怎麼這麼好?”
洛明笑了笑說:“我以往都沒顧過你,今天便算作道歉,給你補償。你還不喜歡嗎?”
洛月自然是喜歡的,一天玩兒下來。晚上吃過飯的時候,洛明為洛月放了煙花,漫天的花火帶著繽紛的顏色照亮了洛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