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站在馬下,全身亂七八糟臟兮兮的,就連唯一能看的一張臉上也滿是血汙,一邊腫得老高,熱淚盈眶地看著他,覺得自己距離他那樣遙遠。
就連伸出手乞求他的施舍,都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虐嗎?這不是。
沈言之:你怎麽把我的臉毀了?
我:劇情需要,我怎麽真的忍心毀了
沈言之:噢,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你會沒有讀者,一個都沒有
我:……咱能不能說得委婉點……
第十二章 丟盔棄甲
殊易註意到了他,一眼望過去隻覺臟兮兮的,等他湊近了再瞧,便發覺他的臉有點不對勁。
沈言之被那人帶到了殊易的馬下,低著頭垂著眼,用一隻手堪堪遮住半張臉,不敢擡頭看殊易的眼睛。殊易皺著眉頭道,“臉怎麽了?手拿開!”
沈言之沒動,害怕得心都顫了。弱弱小小的一團站在馬下,身上隻著了一層素色單衣,在寒風裏凍得瑟瑟發抖,殊易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遞給他,可沈言之還是不敢撤開自己的手,也未接,還是旁邊的侍衛看不下去,想接過來替沈言之披上,卻被殊易一聲怒吼嚇了回去,“他自己沒長手嗎!你在這礙什麽事!”
再沒人敢動分毫。沈言之沒辦法,隻好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接過殊易手中的披風,小心翼翼地披在身上,身前的結剛係好,臉就被狠狠捏住掰過去,殊易強迫他看著自己,借著周圍明亮的火光才看清那張慘烈的臉。
好像有一把火在燒,就像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這是他殊易的人,無論得寵與否都是他的人,即便是被他遺棄的人也不許他人有一分染指,何況沈言之。
傷在臉上,好在看起來不太深,但也生生毀了那張臉,那是沈言之唯一的籌碼。
“誰幹的?劉瑋?”,幾乎從齒縫間擠出這幾個字。
沈言之未答。
殊易彎下`身子抓住沈言之的手臂便一把將他拉到馬背上,猛地一勒馬韁,沈言之一顆心都要提出來,忙喚了聲“皇上……”,然而下一刻殊易接近暴怒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嚇得他差點兒跌下去,“先給朕剁了他一雙手!”
緊接著“駕!”地一聲沖了出去,後麵的禁軍連忙上馬追趕,沈言之嬌貴慣了,又受了驚嚇,此時哪裏受得住這樣的顛簸,可一聲聲咳嗽壓在喉嚨裏,還沒等咳出聲,他們便已經消失在朦朧夜色中。
寒風瑟瑟,殊易一手握緊韁繩,一手環住沈言之的身子,原打算馬不停蹄地奔向皇宮,但看沈言之因馬背顛簸幾乎要咳破嗓子,也隻好慢慢收緊韁繩,給了他喘熄之機。
心真的要跳出來了,可又不敢言說,悄悄地縮在殊易懷裏,看著讓人心疼。
殊易問他,“私自出宮,你可知是什麽罪名?”
沈言之的聲音很輕,帶著嘶啞,“杖……八十……”
“功過相抵,這八十杖饒了你,不過私闖大臣府邸,你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平白惹了他們註意,毀傷了臉,差點兒連命都沒了,承歡,你這心眼兒耍得可不怎麽樣,臉毀了,留了疤,朕就不要你了”
殊易說得極為平靜,可沈言之卻本能地一抖,瞬間紅了眼睛,殊易仍在說,“以為自己陷入險境立了功受點小傷朕就會心疼你?你以為你多了解劉瑋,要是他沒腦子一劍殺了你,朕就拿你的屍體去餵狗!”
胸口某處疼得要命,像是塊大石頭壓在那兒喘不過氣,狠狠地咬著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生生忍著沒掉一滴眼淚。
“沒想到會傷了臉?承歡,你是自作自受,也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