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你我都心知肚明,就不必藏著掖著了,大錯已鑄,不知腰斬那等酷刑,大人受不受得住……”
“果然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當年那個瘦瘦小小唯唯諾諾的禁臠今日竟也敢在我麵前威脅我?”,劉瑋一步一步走向沈言之,伸出手狠狠銜住他的下巴,力氣大得似要捏斷他的頜骨,“你當你自己是什麽?如果沒有我劉瑋,你現在不過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小倌,承歡公子?!仗著皇帝的幾分喜歡,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看!”
“劉大人……”,沈言之緊緊盯著他,笑得慘烈,“別人不清楚您還不清楚嗎?一個玩物換您兒子的仕途,真真是值當!”┆┆思┆┆兔┆┆網┆┆
“啪”地一聲脆響,一巴掌落下,沈言之被打得一個踉蹌,腦袋裏嗡的一聲響,還沒回過神雙臂便被人架住,手中的東西應聲落地,包括那把折扇。擡起頭,眼前依舊是劉瑋那張討厭的臉,惡心的笑容。
“你說我不敢動你?!”
“你敢?”,沈言之瞪了他一眼。
劉瑋冷哼一聲,噗嗤笑了出來,“公子剛才一句話提醒我了,公子應該是擅自出宮吧?老臣關你一日是關,十日也是關,到時候一張奏折呈上去,不過一句偶救公子,也是件功勞”
沈言之一楞。
劉瑋繼續說,“公子得寵,說白了就是這副身子,老臣慣不怕魚死網破,砍了公子一雙手,或是隨便賞給下人們,就算回了宮,皇上會怎麽做?臣很好奇——
不然,我們試試看?”
輕鬆的語氣,就像在商量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沈言之很想笑,大笑,然後冷冰冰地看著他用盡所有驕傲對他說,“好啊,那我們就試試看”。可他笑不出來,說不出口,就連裝……都裝不出來。
他甚至不敢猜殊易會用怎樣的眼神看他,對他說怎樣的話。
臉色一點一點蒼白,最後的脆弱都掩蓋不住,被劉瑋盡收眼底。
沈言之話說得漂亮,可堂堂天子,怎會為了區區禁臠大動幹戈,真是笑話。
命人起草了一封文書,內容大抵是沈言之教唆劉瑋受賄泄題,並以兒女家人性命為要挾,劉瑋將文書遞到沈言之眼前,說,“抄一份,老臣便放公子走,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臣相信公子是識時務的俊傑,總不會自討苦吃”
這下沈言之笑出來了,臉似乎是有點腫,牽扯著一痛,他看著劉瑋,滿是不屑,“我一早便向皇上提過你的事,即便有這封文書作證,你覺得皇上會信?劉大人,大不了魚死網破,即便我死,也拉著你做墊背!”
“你——!”,劉瑋被逼得急了,不知從哪裏忽然拔出一把匕首,堪堪地貼在沈言之臉上,咬緊了牙,“大不了造一份假,最多不過貪財罷官而已,可你不一樣,最好想清楚再說話,魚死網破,對你可沒什麽好處”
沈言之其實很怕。
尤其感受到匕首尖銳的邊緣貼近皮膚的那一剎那。
臉上保持絕對的鎮定,可手卻不自主地四處摸索想要找一些攥在手裏的東西,他幾乎看到殊易嫌惡的眼神,甩開他的一切冷冷地轉身離去。
就像他知道劉瑋最害怕什麽,劉瑋也深深地知道他最怕什麽。
正當沈言之猶豫時,房門倏然被推開,砰地一聲響,劉瑋嚇得手一抖,匕首的尖端斜紮進皮膚,順著刀刃帶起一串血珠,劉瑋睜大了眼睛看著沈言之臉上一寸長的傷口,當啷扔了匕首,暴戾地大喊,“活膩歪了嗎!”
那人忙跪倒在地,慌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