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父親解放前也是袍哥,我從小拜給自流井天元堂袍哥大爺羅明亮做幹兒子,他收了兩個幹兒子,-個叫羅雲龍,一個叫羅雲虎。我叫羅雲龍。羅明亮操打,天元堂在自流井善後橋當頭。有個大門麵,進門兩邊立了許多刀刀槍槍。中間擺了十多個大大小小的羅漢肚壇子,裏麵泡了各種“跌打損傷”的藥酒。他有一手治刀傷、損傷、創傷、斷骨、風濕的醫術。先治病後收錢,窮人不要錢。他有-身武藝,練得氣功。有-次用一輛美國道奇卡車從他肚皮上開過去,絲毫未損。我常想,要是沒解放,我可能會仗劍走天下。那一天,忽然-聲“雲龍、雲虎上!”我會叱吒風雲,說不倒一定,江湖上又多了一個好漢。這些都有益於表現《鹽馬幫》中的袍哥味道。
這本《鹽馬幫》是反映舊時自流井的鹽巴通過史稱“五尺道”的鹽馬古道,曆盡千辛萬苦,通過重重關卡,運往滇西的過程;同時也講述了滇西抗戰中,馬幫遊擊隊參加抗日,直至全部壯烈犧牲的故事。
那我隻好扛著鋤頭到雲南去挖。宜賓、水富、鹽津、豆沙關、昭通、昆明、龍陵、鬆山、騰衝、和順都去挖了。特別是在騰衝參觀了《大馬幫博物館》。使我對馬幫的生活、幫規、禁忌、艱辛、情仇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認識。
我在豆沙關和騰衝等地,驚奇地發現他們城市的標誌性雕塑,公然是別個城市的曆史文化——自流井鹽馬幫。然而這個城市還在絞盡腦汁讓別人了解自己。
陪我去挖的人還有李加建和辜義陶,尤其是李加建老師八十七歲高齡,不辭辛苦去豆沙關采風。當我孤身一人去滇西考察時,每天都有朋友電話問安否。每當接到電話時我都含淚無語,千裏之外有朋友牽掛,深感幸福,不得不拱手而揖:“朋友們,謝了!”
英語中小說被叫做fi,(虛構)它是通過塑造人物、敘述故事、描寫環境來反映生活、表達思想的一種文學體裁。意思是說:小說是一種虛構的文字形式。當然是虛構與真實的統一。虛構的真實,真實的虛構。如果虛構過當就成了童話和神話。虛構如同鹽,恰當是-種美味,過多就成災難了。《鹽馬幫》是虛構的。
純的文學,應是純的藝術品;應是不受政治和主義的影響;應刻意探索人性的深度、追求靈魂的高度、探討人類終極的意義。《鹽馬幫》中對人類的愛恨、情仇、民俗、信仰、戰爭中的人性描寫努力做了一些探索。
我寫小說,開始不是先按理性、意識的東西來寫。而是唯心的,先讓潛意識、無意識、無理性的直覺的東西自由釋放,流淌。最後用理性的、意識的東西整理-下就行了。因此,我就“放開馬兒跑”,海闊天空任憑想象。有了這麼多灰麵(素材),任我捏什麼麵團都可以。
好在我父親解放前也是袍哥,我從小拜給自流井天元堂袍哥大爺羅明亮做幹兒子,他收了兩個幹兒子,-個叫羅雲龍,一個叫羅雲虎。我叫羅雲龍。羅明亮操打,天元堂在自流井善後橋當頭。有個大門麵,進門兩邊立了許多刀刀槍槍。中間擺了十多個大大小小的羅漢肚壇子,裏麵泡了各種“跌打損傷”的藥酒。他有一手治刀傷、損傷、創傷、斷骨、風濕的醫術。先治病後收錢,窮人不要錢。他有-身武藝,練得氣功。有-次用一輛美國道奇卡車從他肚皮上開過去,絲毫未損。我常想,要是沒解放,我可能會仗劍走天下。那一天,忽然-聲“雲龍、雲虎上!”我會叱吒風雲,說不倒一定,江湖上又多了一個好漢。這些都有益於表現《鹽馬幫》中的袍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