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後麵。”

甬道很窄,容不下兩個人並排行走,三人排成一列,李觀瀾走在最前麵。好在甬道不長,隻走了幾步眼前就開闊起來,出現昏黃的燈光。

甬道盡頭就是他們尋找的暗室。裏麵很局促,堆著許多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雜物。地上橫亙著一具屍體,已略有腫脹,麵部五官扭曲,但根據體型和服飾,仍可辨認出是阮芳的屍體。

暗室裏的腐敗酸臭的味道極其濃烈,中人欲嘔。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倚坐在房問的一角,借著昏暗的光線在一個小本子上寫著什麼,聽見有人走進來,抬起頭來看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了聲“來啦?”就又低下頭繼續寫字,不再理睬他們。

這個女人就是已經“死去”的於小紅!

殺害阮芳和馬泉的凶手正是於小紅。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恐怖的莽園裏究竟隱藏著什麼驚人的秘密?於小紅又怎麼會死而複活?她為什麼要殺死與她素日裏關係很好的同學?在驚魂已定後,劫後餘生的童蕾、錢尤佳和路海濤一起向蘇采萱追問事情的真相。在一問小酒館裏,蘇采萱向他們訴說了偵破案件的過程。

“在阮芳遇害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懷疑於小紅,說實話,當時我認為嫌疑最大的是馬泉。因為我知道馬泉在上學時就喜歡阮芳,兩個人分別離婚後,馬泉還曾追求過阮芳一段時問,被她拒絕了。也就是說,馬泉是我們這些人裏唯一有殺死阮芳的動機的人。此外,我目睹了莽園外牆上出現的恐怖景象,又受到於小紅所渲染的鬼魂作祟的影響,我甚至也曾懷疑莽園裏是否有什麼超自然的力量在作怪。帶著這些疑問,我在出事的第二天上午才提出要馬泉和我一起去尋找出路,我擔心把他留在你們中問,會再發生什麼意外。”錢尤佳說:“既然你曾經懷疑馬泉,卻和他出去那麼長時間,又是在荒無人煙的蒼莽山上,難道不害怕嗎?”蘇采萱說:“他沒有害我的動機,而且隻要小心提防,一對一,我不怕他。”童蕾說:“你真勇敢,不愧是做法醫的,比我們強多了。”蘇采萱說:“可是從山上回來以後,直覺告訴我馬泉不像是凶手,在聽說於小紅遇害後,事情更加撲朔迷離。我當時最強烈的念頭是先逃出莽園,不再讓更多的人遇害,至於找出凶手反而排在其次。

“當時你們的矛頭都指向路海濤,我雖然勸大家不要互相猜疑,卻也對他產生懷疑,對不起啊,海濤,這是職業習慣,在案子真相大白以前,每個人都有嫌疑。而當天夜裏,我第二次在牆上見到了那個女人的樣子,讓我的思路一片混亂,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一堵牆怎麼會像電影屏幕一樣,播放出那樣栩栩如生的詭異景象。

“直到第二天早晨,海濤向我提供了一個筆記本,是於小紅媽媽生前的日記,才促使我靜下心來思考,更進一步想到,也許我們見到的牆上的影像,是曾經發生在莽園裏的真實情景的再現,而根據於小紅媽媽的日記推斷,那個倒在地上翻滾的女人,既有可能就是於小紅的媽媽,殺死她的男人則是於小紅的爸爸。於小紅父母早亡,她一直和姥姥一起生活,而她也從未向我們提起過她父母的死因。

“更重要的是,牆上出現的遇害女人旁邊還有一個年僅幾歲的小女孩,她目睹了這起人倫慘案,而根據當時的狀況判斷,這個小女孩就是幼年的於小紅。可以想見,這起血案會給她的心靈蒙上怎樣厚重的陰影,以至一生都揮之不去。美國聯邦調查局曾對連環殺人犯的成因進行研究,結論是,在他們的童年的時代,百分之九十以上受到過心理虐待、性虐待,或者家庭不和,超過一半人的父母有精神病史或犯罪記錄。如果莽園的牆上出現的影像就是於小紅一家人的悲劇再現,那麼我們遇到的這一係列恐懼事件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