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和前妻黃芳離婚,是因為他有外遇。”沈盼驚訝道:“什麼?”寧遠又道:“趙國禎對當地的鄉親一一詢問,得知當年追黃芳的小夥子很多,但是黃芳最後選中了章誠實,因為他看上去文質彬彬,是個讀書人。和章誠實結婚後,黃芳一邊照料二老,一邊種田,養豬,非常賢惠。”“但是調到諸既市裏工作的章誠實,見到了城裏姑娘,就嫌黃芳醜了。他最初是尋釁打罵,見黃芳總是逆來順受,找不到茬子,就索性在市裏找了個情人,整月的不回家。” “當黃芳去市裏找他時,章誠實當著情人的麵,把她毒打了一頓。結果黃芳精神恍惚,回村途中被車撞死。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黃芳死後,她娘家糾集一百條大漢,來找章誠實算賬。章誠實嚇得扔下父母,幼子,請人,獨子逃到上海避風頭了。”“到上海後,他遇到了年輕美貌的方小婭,於是一待就是幾年,也沒回過家。甚至他母親去世他也沒有回去。直到他父親中風,章小華無人照料,章誠實不得不回村。他回村以後口口聲聲說要接他兒子去上海讀書,卻對章小華非常冷淡,一句話都不和兒子說。趙國禎在當地調查時,村人沒有一個不罵章誠實。都說他讀書最多,心腸最黑,大家都說他很可能早就預謀殺死章小華” “至於章小華,遠不是章誠實描述的那樣:是一個痛恨父親,為害鄉裏的頑劣孩子。相反,他很孝順,很照顧爺爺,更想念遠在上海的父親。黃芳死後,其實是章誠實這個父親,再也沒有對兒子說過一句話,展露一個小容,而不是章小華對他言不笑。”“章誠實之所以在方小婭麵前竭力抹黑前妻黃芳和章小華,並把自己扮成一個不幸,可憐的,還蠻有責任感的現代好男人,是想博取方小婭的同情,讓她原諒他隱瞞婚史的行為,然後繼續愛他,這就是章誠實的真實人品。你覺得如何,陪審團女士?” 沈盼呆了半晌,怒道:“為什麼法院還不槍斃他?”寧遠道:“判決沒那麼快的。不過我想,也許死緩更適合章誠實。”沈盼道:“為什麼?”寧遠道:“因為章誠實殺了章小華以後,始終心裏有鬼。這次他被逮捕,也認定是章小華在複仇。這種心理上的恐懼折磨,夠他受一輩子的。”沈盼點點頭,又道:“對了,轉世報仇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寧遠道:“應該是假的。現在章麟兒不是好好的麼?也沒有什麼怪異出現。”沈盼道:“也許是章小華的鬼魂報仇成功了,自動離開呢?”寧遠聳聳肩,不置可否。沈盼道:“我始終想不通,事情怎會那麼巧?章麟兒那塊胎記不長在其他地方,偏偏就長在右額角上?還有他把護身符上的善生改成恨生。為什麼單單改這個字?還有,他差點把章誠實撞下陽台,還把開水潑在他的背上,以及章誠實要開槍打你時,章小華的骸骨撲到他身上。這些事要說巧合,那也實在巧得過頭了。”寧遠沉吟半晌道:“也許還有一個解釋,你會滿意的。沈盼道:“什麼解釋?”寧遠放下筷子,俯身抓起雙腳坐在椅子上,然後雙手合十,清咳兩聲,神色莊重地道:“沈檀越,待老衲給你講一段因果吧!”沈芳露出不解之色。寧遠忍笑道:“所謂‘作者是因,受者為果’。種好因,能受好果。種惡因,隻能受惡果。因此我佛有雲‘要是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後世因,今生做者是。’” 沈盼笑道:“如果你剃光頭,也能去招遙撞騙了。寧遠摸了摸頭頂道:“老衲剛才說的佛理也許有些深奧。換一個通俗說法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兩人正說著,門鈴響了。寧遠去開門,門外站著個快遞員,帶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紅色錦盒道:“請問,您是不是寧遠先生?”寧遠點點頭。快遞捧上了錦盒和簽受單道:“這是給您的,請您簽個名。”寧遠見這包裝雅致的錦盒上沒有任何發貨人的地址,不有暗奇。他簽了名送走快遞員後,把錦盒放道了餐桌上。沈盼道:“裏麵是什麼東西?月餅嗎?中秋節剛過呀。” 寧遠搖搖頭,慢慢地打開了錦盒,隻見裏麵躺著一枚煥然如新的碧綠色玉佩。圓圓的,比一元錢硬幣大些,中間有個小孔,穿著紅絲繩,邊上還有一張便箋。寧遠拿起一看原來是顧大海送來的。他得知寧遠原先的玉佩粉碎後,又送來一枚說是從泰國佛寺裏請來的玉佩,據說辟邪的效果更強。倒也是,這枚佩玉色澤光潤,質感柔膩,光看品相就很貴重。在便箋的末尾,顧大海仍然提醒寧遠:不要忘了年初的預言,今年還剩下三個月,萬事仍需謹慎。寧遠笑了笑,放下便箋,從沈盼手裏接過這塊玉佩,想放到光亮處仔細欣賞,忽聽“哢嚓”一聲輕微脆響,這塊新佩玉上,竟出現了一條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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