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海經,想起林娜,還有幾次出現在眼前的紅影,雖然還有許多謎沒解開,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著的人還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毅然將四麵佛吊墜托付給何爺爺,想來他也很想親手完成先祖的遺願吧。
跟何爺爺告別後,我和那修走出舊四街,邊走邊聊,竟然走進古玩市場了。解決了四麵佛的事我心中輕鬆不少,看著那些擺在地攤上的小玩意兒,竟也生出幾分賞玩的興致。
“那修,你看這個燭台好不好?”我拿起一個鎏金的燭台,雖然上麵的鎏金斑駁得厲害,不過花紋很細致,做工也考究,看得出是以前大戶人家才能用的東西。
那修瞥了一眼:“俗氣。”
我隻好悻悻地放下燭台,又拿起一個青花瓷的扁腹葫蘆瓶,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不過看著挺精致,隻是瓶沿上有幾道缺口。
“這個怎麼樣?”
“更俗氣。”
我心裏有些不高興,放下小瓷罐,追到那修的身邊:“我知道你們家珍貴的文物多,但是也犯不著對外麵的東西這麼不屑一顧吧。”
那修淡然一笑:“文物?我們家早就沒有什麼文物了。早在我父親去世之後,我就把那些文物全都捐給沿江市博物館了,而且還是大張旗鼓地捐的。”
我吃了一驚:“為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那修冷冷一笑,嘴唇裏吐出幾個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不想為了幾件文物搭上那家的老宅。”
那修的話讓我不太理解,不過看他的態度並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在乎那家的老宅。
我突然失去了逛攤的興致,跟著那修的步子慢慢走出古玩市場。
“那修,你怎麼會認識何爺爺的?”
“其實何爺爺和我爺爺是老相識,幾十年前,沿江市曾經爆發過一場瘟疫,何爺爺剛遷回沿江市就不幸染病,是我爺爺救了他的命,後來他們就成了莫逆之交。”
原來何爺爺也受過那家的恩惠,那修的爺爺真是給自家的孫子遺惠餘澤,直到如今。
回到家好幾天後,我心裏仍然惦記著四麵佛吊墜。現在想想,何爺爺的故事也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比如說火妖,比如說四麵佛裏沒放毒液卻讓慈聖皇太後夜夜夢魘,嗜吃頭發……不過這一點卻是和海經的症狀很像。我不得不勞駕自己的想象力,去猜測會發生這種狀況的緣由。
何爺爺說火妖這種生物是極有智慧,並且報複心極強的,也許熔煉爐的火焰使它以另一種形態生存下來,道士所說的邪氣,也許就是它存在的證明。
我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有些靠譜,但是猜測畢竟隻是猜測,恐怕永遠也無法得到證實了,實在是遺憾。
多天來,山子經常到醫院去看海經,我從山子的口中得知,海經的病情逐漸好轉,不過對於他的病源,主治醫生一直諱莫如深,似乎說是新病種,沒有研究明白之前是不能隨意公開的。
我很替海經惋惜,這個一直風流不羈的人竟然成了別人的實驗品,不得不說命運實在是開了個大玩笑。可是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也未必不好,至少他終於擺脫四麵佛了。
又過了幾天,山子突然跑來找我,看他滿臉慌張的表情,我直覺地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洪靈,海經去自首了。”
“自首?他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我眉頭緊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