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林謙說他父母已經接受絲潔,古藤鐲子是給她的見麵禮,可是他們對待絲潔的態度簡直可以用深惡痛絕來形容。就算他們不喜歡絲潔,也不至於對待兒子喜歡的女孩那麼厭惡吧。反之,絲潔是個好女孩,本身並沒有什麼讓人挑剔的地方,所以林謙父母這樣對待她,實在讓我不能理解,而且覺得氣憤。

“別哭了,也許這中間有誤會,我們也找不到林謙,不如先回沿江市,等見到林謙再問清楚。”林謙的父母不歡迎我們,我們在這裏根本待不下去,而且我真的很想回家。

“他說這是他媽媽最喜歡的手鐲,他說他媽媽送我精油,他說他媽媽喜歡我,他說他爸媽同意我們結婚……”

“絲潔,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我歎息。

正午的太陽曬得我頭昏眼花,而且肚子好餓。在這麼個地方,我想找個吃飯休息的地兒也難。看著隻知道哭泣的丁絲潔,我著實犯愁。①思①兔①網①

丁絲潔哭了一陣,突然發狠似的扣住手腕上的古藤鐲,想要把它摘下來。沒曾想那鐲子圈口很小,她這一扯竟然沒弄下來。

“你幹什麼?”

“這個破東西,我不要了!”她尖聲喊道。

隨著她激烈的動作,那古藤鐲像是承受不住過大的拉力,突然發出“哢”的一聲脆響,緊接著丁絲潔的手指突然無力地拂過地麵,整個人就這麼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絲潔,你怎麼啦?”我急忙靠過去扶她,卻被手指上傳過來的溫度嚇了一跳,好冰……

我連搖帶叫,丁絲潔毫無反應。我急得冷汗直流,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查詢了離這裏最近的一個小縣城醫院的電話,可醫院的人說救護車出現故障,要來六人班起碼也得等上三個小時左右。

三個小時!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我前思後想,隻能想到向村裏人求助,這裏說不定有人懂得急救,又或者借用交通工具把絲潔送到附近的縣城裏去。

我闖進一個院子,院子裏的樹蔭下正坐著一個抽煙的年輕人,他滿臉愕然地看著我。

我跟他解釋了兩句,那個長相憨厚的年輕人二話沒說,從院角的驢棚裏牽出一頭驢,手腳麻利地上轡頭,牽出大門。

“你要幹什麼?”我不解地看著他。

“村裏隻有孫奶奶會救人,她住得遠,我幫你把人送過去。”

大門外有一輛板車,年輕人拉過驢子套上車,接著我們倆合力把丁絲潔抬上去。驢車在年輕人的吆喝聲中絕塵而去。

驢車不多時停在村子邊緣的一個院子前,院子是普通的農家小院,房子古老而破舊,讓我聯想到久經風雨的破廟。

年輕人小心翼翼地把丁絲潔抱下車,放在院門前:“孫奶奶脾氣怪,不喜歡人打擾,你自己進去吧。就說是山子帶你們來的。”

說完年輕人駕車走了,我感動地看著他的背影,還是有好人呐。

我扒著東倒西歪的院門喊了一聲:“孫奶奶在嗎?”

屋裏一下子就走出一個個子奇矮的老太太,穿著一身灰布褂子,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一張臉,在她的額頭、眼角甚至下巴上都擠滿了深深的皺紋和鬆弛的皮肉,唯獨顴骨上那兩塊皮膚平滑如瓷,紅裏透白,仿佛整張臉的營養,乃至全身上下的精華都被那兩塊肉吸收了似的。

老太太看著我說了句話,她的口音很重,腔調也怪,我一時竟沒聽明白。我急忙扶起地上的絲潔:“孫奶奶,這是我朋友,她突然暈倒了,是山子送我們來的。你能不能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