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在監獄外等喬依然的時候,白海帶他離開之後說的話,就是白海是陸鬆仁的親生兒子。
三十年前,窮大學生陸鬆仁因為賣血次數太多了,血站不願意他賣血了。
家裏又有著生病的老人,他不得不走上了賣精子的路,這個報酬比賣血高了幾十倍。
一個從越南來的婦女,因為丈夫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生育能力,她通過中介在S市找合適的捐贈者。
憑借名牌大學優等生和自身長相不俗,陸鬆仁就成了幸運兒,一共獲得了30萬的報酬。
在物價還很低的三十年前,三十萬是一筆巨款。
看不起病的老人也因為這筆錢康複了,餘下的錢還能給陸鬆仁創業使用了。
陸鬆仁用著仇視的眼神掃著顧澈的背影,“是你把那個孽障從越南找回來的?你這麼處心積慮地害我,就不怕我告訴依然嗎?那孩子特別孝順。”
聽到喬依然的名字,顧澈放在身側的手就忍不住握住了拳頭。
“陸鬆仁,你還好意思提你這個女兒。你在她身上所做的事,白海全部都會還給你。利用依然,欺負她?”
“依然她是善良,但是她不笨,”顧澈轉身,一步步朝著陸鬆仁走了去,“你不想兒女都當你是仇人,就適可而止!”
來自越南的白海,因為他父親過世後,他繼承了他父親的位置。
他帶著部落裏的人改革,卻也觸犯了那些叔父與族人的利益了。
不知道是誰傳出來,他並非他父親的親生兒子,被逼著要他與失去的父親做DNA鑒定。
白海斷然是不允許有人動他最尊敬的父親。
位居高位,就要想的更遠,他不想以後有人找出陸鬆仁來威脅自己,而他自己做不出殺死親生父親的事,就選擇讓陸鬆仁自殺。
盡管陸鬆仁身體虛弱,但是依舊使他自己說話一點也不示弱:“那個臭小子,還不是我對手!他,還嫩的很。”
“看樣子,你兒子又被你利用了,”顧澈一步步逼近了陸鬆仁。
“你知道了如何,以為我怕了你嗎?”陸鬆仁是絲毫不把顧澈這種心裏有羈絆的男人放在眼底的。
做大事的男人,若是被兒女私情為煩擾,是成不了氣候的。
顧澈似笑非笑地俯低了身體,待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把陸鬆仁的氧氣罩的機器給關掉了。
頓時,陸鬆仁就覺得呼吸不順暢了。
不一會,他吃力地想去摘麵上的氧氣罩,但顧澈就把他氧氣罩摁在他臉上。
他清晰地在陸鬆仁耳邊一字一頓地說著:“同樣,你也不是我對手。不是看在依然的麵子上,你早就死了無數次了。”
呼吸逐漸開始難受了,陸鬆仁吃力地翻騰著手上的動作,企圖去按急救鈴。
然而,顧澈早就覺察到他的意圖了,改為一隻手困住了陸鬆仁的雙手,又用另一隻手按住了陸鬆仁的氧氣罩。
誓要捂死這個他。
“依然……”陸鬆仁吃力地叫喚著這個名字,又使勁地望著病房門口看。
…………
“媽媽,我要睡覺覺,”顧毅在喬依然懷裏哼唧著,”回家,家,床!”
喬依然都顧不上年幼的孩子想睡覺的訴求,隻好求著他:“顧毅,乖,媽媽要帶你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你再忍一下,媽媽就帶你回家,好嗎?”
就算陸鬆仁見不到她第二個孩子的出生,也想讓他在臨終之前可以見到這個可愛的外孫。
聽著媽媽飄忽的嗓音,顧毅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咬牙答應了,“好。”
說完,他還呆呆地望著她,就趴在她的懷裏,緊緊地摟住了她脖子
“寶寶你最好了,”喬依然抱著這個單純又依賴自己的孩子,心裏的害怕也沒那麼強烈了。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
一心隻想趕緊上樓的喬依然,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電梯裏的人是誰。
蓉蓉喊了好幾聲:“依然,依然。”
“媽媽,”顧毅伸著小手在喬依然眼前晃了晃:“阿姨,叫。”
“你是顧毅吧,好乖!”已經懷孕了的蓉蓉看見小孩子的時候,也忍不住母愛大發了起來。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吧,”喬依然可不願意跟這個女人多廢話。
蓉蓉望著喬依然臉上的五指印依舊清晰可見,她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都怪我沒跟你把話說清楚。”
“沒這個必要。”
“難道你就不好奇你親生父親是怎麼對你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