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來到蘇黎世,看到了仿若遺世獨立的冷若璃。
冷若璃依舊是一身白衣勝雪,她坐在遊艇改建後的主題酒店的甲板上,彈奏著一首首曲子。
趙高站在下方,聽著悠揚而出的曲調聲,竟不知不覺的沉浸了進去。
這些歌,竟給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但,不知何時,楊婉兒與朱雀一同出現在了遊艇的甲板上。
她們在唱著歌,一首接一首,將趙高的回憶一頁頁的翻開。
《是給你的留戀》
傷念,在冷漠的天,哭紅了眼。
寒風可見,妝容驚豔,是最後一麵。
從春起,你一去好多天。
無人見,老地方的腳印我重複一遍遍。
空蕩蕩的心間,畫來畫去,不是鮮血就是思念。
何苦讓我留戀,當初太果斷,一許就是一萬年。
今天,是冬天。
下一個季節已然是來年,下一個結局依然是殘念。
夏季的夢中,我收到過你許下的諾言,
醒是,淚濕巾。
我已經不能再等。
我將要新婚,良人非良人。
沒有恨,是命運。
秋天的末尾,我挑斷了最後一根琴弦,曲終人散。
我知道,留下的回憶是貪戀。
未來的情節是人世間。
自有離別,就有缺陷。
從沒有圓滿,我留下的無弦焦尾琴。
當作懸念,當作情念。
這一首,是小朱雀唱的,但是詞卻似乎是尤小夏的。
《鮮花不死,你即戰鬥》
你曾來過。
告訴這個世界,你曾來過,一定要留下自己的痕跡,你就是你,獨特的自己,無論孤的,清高的,平凡的,顛倒眾生的,你至少要讓一個人在你死的時候為你虔誠的頌離別,因為今生的相遇。
我曾種下的桃花,與曾許給佛的諾言。
最年輕的時候,我悄悄的托付給春泥一瓣美麗,因為最初的邂逅,種下去直到腐爛也不會開花的希望。這一片離開就再不會經過的淨土,你不開花,也不傷人,因為花開在心裏,種在過去。而我的未來,許在塵緣外,許在浮世中,與芳華注定修未來,十年之後散落青絲,諾言落地。
如果不是今生,就輪回吧,豬或者阿修羅。
從來寂靜處,開的是梅花。如果沒有緣,也不遠走遠,就這樣曲高和寡,陽春白雪的活著。畢竟在的人世,能見一眼,來生,就夠回味一生,那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無緣相對而言,緣去遠,花卻開了。豬也好,拱得一地桃花,花香消散嘴邊殘,無故畜生竟心煩。阿修羅也好,滿世界的百花色彩,眼裏全不在,為了最初的愛,殺盡眾生歎息與無奈,白花也得開成豔紅來,眼中的偏執色彩。鮮花不死,戰鬥就不停止,世界,刀下舞,桃花,紛飛下玉樹!要麼癡,要麼狂!
歎息,從無過去。
忘了六界,忘了輪回,忘了自己,忘了離岸桃樹,忘了丘商情人。
他們,都死了。
這一首,依舊是小朱雀唱著的,卻是趙高曾經寫下的一段文字。
...
《上帝之手,不可敵也》
琴弦斷黃昏後,燈火漸起,在厭倦了都市的浮躁和蒼白應酬之後,常常抱著雙肩蜷縮著的人。
寂寞襲來,沒有任何一種東西可以和無助一樣讓人虛脫。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和情感是無法解釋的,就像是,其實有道理可講,但是卻不能用理智來衡量。
右眼看到的那些幸福,讓人左眼漸起迷霧,是嫉妒還是向往呢?通往彼岸,不是遙不可及,就像愛情如此簡單,想要幸福圓滿卻那麼的困難一樣!沿路浮屠,風景隻在荒漠的另外一岸。
有沒有人望著風鈴的時候是想著歸人的。
其實,眼蒙騙心,而心,不可告人。在或多或少的沉浮起落間,你或者他,想起的事自己的故事還是自己故事裏的悲歡離合。哪一種無奈都不僅僅是心甘情願的。奔走在生命裏的過客,動亂了本來的規律和節奏。而人去的時候,一片唏噓。
牽起裙角的你,有沒有再想過在春風起時,金燦燦的油菜花間,旋轉起舞呢?
那一片純真如夏花的笑臉,在更多的落寞和蒼白無力的笑容裏,變得虛偽不堪,其實不是想笑,而是不笑何為?懂得多了,自然就代表失去的多了,沒有單純得來的人生。那些可以宣告世人的過來者,承載了難以名狀的傷疤和困擾。哭和笑,初衷不再。
讓放下和拿起一樣瀟灑,追求永沒有終點,我望著幸福,幸福在對岸等我。
不是所有的等待和期盼,會在緣起緣落裏得到解脫,也不是所有的故事是因為幸福圓滿而圓滿。總會是又一種悲劇存在,上帝需要世人的眼淚去喚醒世人的珍貴,得不到的那些,其實在得到的時候因為不珍惜而拋卻。沒有完美的人,自然也就完美的情。
天空下的雨,天空下的淚。想當然的,做一件超凡脫俗的事?無人可及。
有些人,放棄了尋找和解救;有些人,掙紮著呼救;有些人,哭鬧中淚水悄流。得到時候,一定沒有想過可能失去?假如都會珍惜,即使上帝不可敵,又怎麼會像今天一樣,除了歎息還是歎息。他或者她,都不足為人可惜。沒有平白無故的失去,也沒有平白無故的歎息。
上帝之手,不可敵也?
仿佛不曾察覺中就已然失去,仿佛不曾察覺中歲月也如白駒過隙。那無形的上帝之手,推動著前進的鍾表,未曾在意過悲喜和眼淚,一如既往的步步遠去。三四十歲的時候,再回首,半生唏噓。人世間不可敵的過去,放棄了就該放棄。不是不可敵,是不得不放棄!
不能成佛,屠刀就不要丟棄;不能成聖,情感就不會不猶豫。沒有人真正不悲不喜,隻是有人看淡了緣落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