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窗外始終始終沒有停息的雷雨聲,踽踽獨行的餘瑾終於下了班回到了家。
“砰”
“我回來了”餘瑾疲憊的聲音響起,回蕩在空曠的房子裏。
“歡迎回家,小瑾。”言語微笑著“站”在客廳中,對著疲憊的餘瑾說道。
可惜,她的小瑾看不到她。
餘瑾徑直地走過客廳,隨意地把包包扔開,濕淋淋的衣服沿著腳步的軌跡蔓延了一路,直到浴室。
“小瑾…”言語看著麵無表情的少女內心一陣揪痛。
但是,她再心疼,也隻能無奈地飄浮在一旁——因為她已經死了,死在了餘瑾父親的手裏。就在二十歲,那個剛好盛開的年紀。
浴室裏的餘瑾麵無表情地站在鏡子前,看著臉色蒼白的自己,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笑聲越發的大,愈發顯得房間空曠。
“言言,我想你了。”笑聲突然停止,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從餘瑾的口中溢出。
“小瑾,我一直在啊。”
隻是,你看不到我而已啊。
那一年。言語20歲。她的時間永遠的停滯在那個時刻。而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5年。
“言言,對不起。我現在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被打開的水流在餘瑾光裸的軀體上肆意的流淌著,就像是她臉上肆無忌憚流淌的淚水。
“那個男人的地位越來越高,現在已經在北京當值了,帶著他的小三兒一起。至於那個女人…已經去世了。”餘瑾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自言自語道,“你看我還是這麼沒用,沒用到連你的仇都報不了。”
但是這些話言語都沒有聽到,他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客廳。他現在隻能在客廳裏漂浮著,擔心著。
“小瑾怎麼洗個澡,到現在還沒有洗完,難道是不舒服暈倒了?”言語急得團團轉,在客廳裏自言自語說道。
就在此時,房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帶著一個驕橫跋扈的小少年,後麵跟著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餘瑾這死丫頭呢?哪去了?出來!”一進屋那漂亮的女人便開了口,話語簡直不堪入耳。
“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喜歡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不配進入我的視線。所以,還請您圓潤的從這兒離開!”餘瑾慢慢地從浴室裏走出來,圍著潔白的浴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語氣輕蔑地說。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你的後媽,你不尊敬我也就算了,瞧你這話說的。那是對長輩說的話嗎?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女人想裝可憐,然而顯然是失敗了。他語氣中的驕橫和蠻不講理完全遮都遮不住。
“一個小三兒,進來得瑟什麼?誰給你的權利?!…”
餘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後麵的男人打斷了。“餘瑾,你怎麼說話呢?這是你後媽!你媽就是這麼教育你的?不敬長輩,口舌刻毒,這就是你的家教?”
麵對語氣毫不客氣的男人,餘瑾反擊道:“餘遠你也配說這些話嗎?什麼是家教?我母親可是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就和你離婚了。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不知道嗎?那可是你主動追求過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