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一條血紅色的鞭形物什已經迫麵而至,傅邟和祁少峰心下大凜,不敢硬接,雙雙揮出兩條氣劍,也不看結果如何,立刻折身朝左右飛閃。
那深紅色的長鞭狀的東西方甫出現就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正是那巨怪的舌頭。此巨怪也不知是什麼惡獸,以傅邟二人揮出的劍氣竟也不能斬斷其巨舌。隻見兩相撞擊,橙黃色的劍氣隻是稍稍阻了一阻,便被怪獸的強有力的舌頭強行轟碎,去勢不減,倏然卷住了傅邟的腳踝,然後朝後飛快的縮回。
身後濃烈的腥風舞動,帶著強大的吸卷之力,微微轉頭朝後望去,就見那怪物張著森然巨口,目光穿過那密集的如林尖牙,幾乎可以看見它喉嚨深處蠕動的血紅軟肉,夾雜著一股濃烈的硫磺氣味,大片的口水沿著怪物的嘴角滑落,滴在地上,伴隨著哧哧的刺耳聲音,青石散落的地麵頓時被腐蝕出一個個密集的小坑,冒著絲絲白煙。
傅邟麵如土色,咬牙發出一聲厲吼,揮劍奮力的朝著纏卷住自己腳腕的猩紅舌頭劈斬,融合了他全部真氣的沉鐵劍表麵綻放出一圈圈華光,揮舞起來勢大力沉。
這一劍力量奇大,在沉鐵劍表麵的劍氣破碎之後,“噗”的一聲,劍鋒終於突破了這怪物的變態的物理防禦,深深的斬入了紅舌之中。怪獸吃痛狂吼,卷纏住傅邟腳腕的舌尖頓時出現了些微的鬆動。
“彭!”丹田內真氣狂湧,傅邟知道此刻也到了拚命的時候,若是掙脫不了這怪獸的束縛被拖入那可怖的巨口中,隨著這怪獸帶有強烈腐蝕性的唾液,不消它鋒利的牙齒咀嚼,便是鐵人也要化為一汪鐵水,深知此中厲害的傅邟哪裏敢怠慢,一邊聚氣太衝試圖脫身,一邊催動真氣湧入沉鐵劍中,試圖斬斷怪獸紅舌。
熟料那怪獸的舌頭看似柔軟,實則韌性十足,傅邟幾次發力,沉鐵劍卻好像深陷泥潭一樣被卡住了,既不能再行深入,也不能抽拔而出,瞬間萬般焦急,全身都被汗水濕透。
而更令他魂飛魄散的不光如此,在他抬頭之際,他剛好看見站在怪獸頭部的黑衣男子以嘲弄般的眼神望著他,驀然蹲身一掌輕飄飄的落在了怪物的頭頂上。隨著他掌心貼在怪物褶皺的皮膚上,一股青色的光華透掌而出,如水流一樣滲入了怪物體內,與此同時,怪獸的氣勢猛然拔高,被沉鐵劍斬裂的紅色豁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愈合,透過沉鐵劍,傅邟更是覺得手臂異常的沉重,竟似有一股無法理解的力量滲入了沉鐵劍中,而後以仙劍為媒介傳入他的身體,令他的動作比以往慢了數倍不止。
傅邟幾乎不假思索的放開了沉鐵劍,這才覺得那股力量和自己的身體之間失去了聯係,身體頓時一輕,反手又揮出幾道氣劍,卻不等落在怪獸身上,便被黑衣男子彈手間揮出一輪華光盡數擋住。
森然如劍的牙林已近在咫尺,傅邟卻無計可施,眼看著就要被拖入怪獸的巨口。
當時是,兩聲厲吼響徹天地,左右兩側分別衝來一條人影。脫身的祁少峰從左側衝來,腳踏烈焰仙劍,渾身被紅光覆蓋,就像全身覆蓋了一層熊熊燃燒的火焰。他的真氣也炙熱如火,他和怪獸的龐然之軀比起來顯得太過的渺小,卻正好藉此發揮了他靈巧的敏捷行動能力,在避開怪獸的巨尾幾次攻擊之後,他順利的從其肚腹下穿過,雙掌齊拍,氣浪轟鳴,如炎火般的真氣形成一浪高過一浪的火焰氣流,層層疊疊不眠不休的連續轟擊在怪獸柔軟的肚子上,生生將這龐然大物打的趔趄退步。
不等他掌力餘勁消失,令狐燁已經和他擦身而過,從右殺到。修嬰境的修為能夠令他比祁少峰速度更快更迅猛,他雙手交錯,一刀一劍兩柄完全由真氣凝結而成的兵刃從他手腕衝出,橙光爆舞,卻未取獸首而是反而直取黑衣男子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