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蒼側翻過身，突然問：
“今天早上，慕醫師跟你說了什麼？”
襲滅天來沒有立刻回答，卻是露出一絲奇妙的笑意，然後，他俯身過去在蒼耳邊輕聲說：
“他說……做僾對舒緩疼痛很有幫助。”
蒼看著他，好一會兒沒說話，然後閉上眼睛輕輕說：
“那麼……來試試看吧！”
燭火細細燃燒，遠遠潮聲不斷，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夜，還漫長。
(全文完)
絕配
剛開始的時候，蒼一天之內要發作好幾次。
每次一發作，蒼的臉就會變得煞白，整個人體溫下降，有時還會發顫。
蒼從來不喊痛，也不曾用任何方式表達他所承受的痛楚，但襲滅天來隻要看到蒼的樣子，便一目了然。
止痛藥在吃著，不過也不能過量，泡澡、按摩都是輔助減緩疼痛的方式。
有時痛得厲害，連動一下都不行，襲滅天來也隻能抱著蒼，默默地陪蒼撐過，然後讓蒼在他懷裏睡去。
至於慕醫師半開玩笑指點的“秘方”，確實有其效果，但那必須是在疼痛不那麼劇烈、人也有點體力的時候才能做的。否則便不是輔助，而是折騰了。
那天夜裏，蒼發作得厲害，好不容易在襲滅天來懷裏睡著，後來襲滅天來也沉沉睡去。
蒼稍有動靜，襲滅天來立刻清醒過來。
懷裏的人皮膚溫度恢複正常，冷汗也早就揮發散去。
蒼抬起頭來，像是尋找什麼一般，微涼的嘴唇搜尋到他的，輕輕貼了上來。
蒼很少主動，也許是個性，也許是習慣，兩人之間的親密行為，不管是親吻、擁抱或是更進一步，往往都是襲滅天來主動。
雖然不是什麼大動作，但因為脫離常軌，輕易便挑起情動。
襲滅天來收緊了原本就環抱住蒼的手臂，回吻的深度加重好幾倍。
“你身體受得了嗎？”襲滅天來低聲問。
“嗯。”蒼翻過身去時，瞥了他一眼，然後懶懶地抱住枕頭。
他突然覺得，那一眼很勾魂。
他輕輕扳轉蒼的臉若即若離地接吻，手掌一麵從頸部往下撫摸，同樣是這片肌膚，心念不同感受完全不同。
而他是個很能用肢體語言傳達“要”這個意念的男人。
手往下移，他聽見半被他的吻淹沒的曖昧聲音，從蒼比往常鬆懈許多的喉嚨傳出。
“你今天……有點不同……”
“我做了夢。”
“夢到什麼？”
蒼輕輕閉著眼睛，慢慢開口，說：
“你。”
※
風從半開的落地窗吹進來，不斷拂動淺黃色棉紗的窗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蒼半睡半醒地靠在襲滅天來懷裏，有一句沒一句地交談。
“分開的這兩年，你應該抱過別人吧？”蒼忽然平平淡淡地提起這種說來在情人之間有點敏[gǎn]的問題。
“嗯。”襲滅天來沒有否認。
蒼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挪動身體。
“不過……”襲滅天來撐起一隻手，看著蒼說：“我覺得你沒有讓別人碰過你。”
“是沒有。”
“你會不會因此覺得不公平？”
“不會。”
“哦？”
蒼靜靜說：“你跟我的心態不同。你曾經以為再也不會見到我，而我卻很篤定，我們會再度相見。”
襲滅天來聽出了話底隱含的意思，禁不住微微動容。
“蒼……”
“你曾經問我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有部份是為了公理，有部份是為了我敬愛的人，也有部份……是因為你。”蒼以平靜的眼眸，坦然誠實地凝視著襲滅天來。
因為想再見你，因為想讓你不再深陷黑暗的漩渦……
襲滅天來沉默了一會兒，用手指輕輕撫過蒼的眉間與鼻梁，喃喃說：
“你這個傻子……不過，我現在覺得，瘋子跟傻子，才是絕配。”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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