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1 / 3)

保衛疆土的軍人。」徒元升苦笑了一下,結果呢,或者是生在帝王家的無奈,或便真是宿命的安排,他終究壯誌難酬。

送走康安和阿奴,徒元升獨自坐在書房,繼續埋頭書寫。

阿英捧著藥進得屋來,卻並不說話,而是將藥放在徒元升伸手可及之處,然後走到另一頭,把徒元升寫好的紙箋一張張收拾起來。

「三爺什麼時候能寫到陽平關大捷?」阿英笑著問道。

「還早呢,我這一輩子雖不長,不過參加過的大小戰役不下百餘次。」徒元升頗有些得意地道:「全寫出來,想是能著書立說。」

「好啊,我就等著拜讀了。」阿英在一旁磨起墨來。

此時徒元升心情頗好,放下了筆道:「今日我在記錄當年剛到川南,和入侵的南夷作戰之事,那地方瘴氣密布,蛇鼠橫行,我便中招差點死掉,好在命大,後來又得一當地部族長老的幫忙,用火攻之術才滅了來犯之敵,如今想來,還甚是得意。」

阿英不免一愣,想到太醫曾說過,徒元升當年受過重傷,想必就是這一回,不免覺得淒涼,這般勇猛殺敵的男兒,如今是能用筆墨緬懷戰場風光,著實讓人心酸。

有管事這時進來,遞上一封信,道:「三爺,說是十六爺從西北來的信。」

阿英上前接過,眼睛隨意瞟了一下,便呈給了徒元升。

徒元升接過後,對阿英和管事道:「你們都下去吧!」然後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襄陽樓的一個不顯眼的雅間裡,一位白髮無須的老人正自酌著酒,神態卻有些心不在焉,倒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門外這時傳來幾聲低語,隨即,有人在門上敲了三下,老人放下酒杯,站起身道:「請進!」

一身青衣的徒元升走了進來,那老人見到他,趕緊上到前來,徑自跪到地上行了大禮,道:「老奴見過三爺。」

徒元升彎腰扶了老人起身,衝他笑了笑,問道:「我已然丟了爵位官職,不必行此大禮,隻是,陳公公伺候太上皇,竟是能出入西山行宮了?」

「不瞞三爺,老奴靠著在宮裡當過副總管的薄麵,從西山混出來的。」老陳子很是無奈地笑了笑,想他當年在皇宮叱吒風雲,自不會料到今日竟和個過街老鼠一般,要躲躲藏藏地,靠了手上的銀子,才得了來往西山的宮裡人幫忙,混到了外頭。

「陳公公可有何事?」徒元升順著陳公公手勢坐到了桌邊椅上。

「皇上讓老奴給您帶個話。」陳公公努力地背了起來:「太上皇說,他被困西山多年,你們都以為他會就此吞下這口氣,可太上皇卻以為,上皇絕不能被兒子打敗,換句話說,隻要他老人家還有一口氣在,便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徒元升微微笑了笑,覺得弘聖帝果然是老了,或者真在西山被關傻,已然到了如今,還做那復辟的美夢。

「請三爺俯耳過來!」陳公公躬身道。

待陳公公在徒元升耳邊將話說完,徒元升的臉色卻是紋絲未變,隻是直直地望著陳公公。

「太上皇真那麼相信,樊老將軍和四弟手下那一點子人馬,便能讓他反敗為勝?」徒元徽忍不住想笑,樊中權,一個早已解甲還鄉的老軍人,年歲比弘聖帝還大,這會子不想著在家中養老,反倒起了什麼復辟的主意,也是……愚蠢得讓人無話可說。四弟……唉,不說了,這看起來到像是找死一樣。

「樊將軍當年可稱虎將,如今依舊老當益壯,並且擁太上皇復位的決心極高。」陳公公頗覺欣慰,總算有一位忠於太上皇的人了,這位樊將軍為了和太上皇搭上線,竟是自剃鬍鬚扮成太監潛入行宮,在太上皇麵前起誓,要帶著自己萬名子弟兵恢復正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