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2)

時候在想,為什麼小小的石頭畫,得到了差別那麼大的評價?

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你確定自己一定能解釋的清楚嗎?

事物的好與壞,喜與惡,往往並沒有一定的標準,你的結論隻在我們的理解不同罷了。

大多數時候,我們沒有必要強行用好與壞去評價一件事情,因為你心中也未必有正解。

正文 [55]戒言惹的禍

寺裏最大的一盆花是一盆月季花,那是一位種植花木的施主送給智緣師父的,戒嗔還記得當時那位種植花木的施主特意請了兩位身強力壯的夥計把花盆從山下抬進寺裏,兩人大汗淋漓抬著花盆進了寺裏,不敢把花放在花架子上,怕壓垮了架子,隻得放在架子前的地上。

細細看花盆,也和普通的花盆有很大差別,問了施主,他說是他特意定做的,因為一般這麼大的花盆也不好買到。

戒嗔每天負責給月季花澆水,有一次,我問智緣師父,這盆月季這麼大,應該已經長到極點不會再長大了吧,若再長大,我們也找不到最大的花盆了。

智緣師父卻說,這花未必不會再長大。

繼續給月季花澆水,可是一連幾個月過去了,花並沒有長大,有時偷笑智緣師父雖然佛法高深,但是養花的經驗卻一般,這次又判斷失誤了。

寺裏的花草大多數時間是放在佛堂中的,如果天氣好,我和戒傲也會把它們搬出去曬太陽,抬這盆月季花最為麻煩,並不完全因為它比較大,而是因為它的枝葉上長著不少刺,我和戒傲抬它的時候,縱然小心翼翼,還是會偶爾不小心被它刺到一下。

鎮上有位女施主養了一隻毛茸茸的小哈巴狗,名字叫旺寶,女施主每次上寺裏拜佛都不忘記帶著旺寶來,戒言很喜歡和旺寶在一起,雖然戒言平時不太愛動,但隻要旺寶一來,戒言就變的精神百倍,有時候還有些不太莊重。

有一天,和戒傲抬月季花的時候,旺寶在院子裏叫,戒言“嗖”的一聲從佛堂中竄了出去,戒傲嚇了一跳,他手一鬆,花盆摔在地上,破成了幾瓣,看著泥土散落的月季花,一時間也發了愁,因為找不到同樣大小的花盆來替代,現在即使去定做也來不及了。

智緣師父說,找不到盆,就種在前院的地上吧。

天明寺的前院裏確實有幾塊泥土地,一直空置在那裏,找了一處適合的土地,把月季花種了下去。

又過了幾個月,突然發現移栽到泥土中的月季花長大了不少。

想起智緣師父以前回答過我的答案,我一直以為他錯了,卻原來是我對花了解的不夠。

別以為自己已經做的夠好了,大多數事物實則沒有止境,就像擺脫花盆在大地中生長的月季花一樣,依然可以越長越大。

我們身邊總會有有形的、無形的東西在束縛著我們。

想到達彼岸,就要先學會用智慧破除一切法。

正文 [56]花瓣和綠草地

茅山很美,這不是戒嗔所說,而是來寺裏進香的香客口中的評價,戒嗔從小到大都沒有遠離過這裏,我的周圍除了山水,還是山水。

人們最不能感受的東西,往往不是那些你不曾經曆過的事情,而是你身邊的事和身邊的人。

隻在香客的述說後,才想起來細看周遭,原來我已有的竟然那麼多,隻是一直在忘懷。

有一年,冬剛去的日子。

無人的小路上,無意側目,眼中大片大片的映山紅和路邊鬱鬱蔥蔥的綠意,山間小道上曾經枯敗的似幹柴的大樹上,居然又有些許嫩葉長出,蟄伏了整個冬季的山草陡然茂盛起來,閉眼靜聽,山道中曾被冰封的泉水,潺潺而動。

這才猛然醒悟,原來春已經來了。

那天清晨,結束完早課後,和智緣師父一起去山泉裏取些水,師父年紀大了,隻是半途便累的走不動了,和我一起坐在鋪滿碎花瓣的草地上休息。

林地間有黃鼠狼賊溜溜的跑過,忽然停在步伐,歪著頭楞楞的看著我們,它們從來不光顧我們寺院,可能是我們寺院並不養雞的緣故。

戒嗔起了玩心,快速跑向它,黃鼠狼嚇的竄進洞穴。

清晨的草地,還有些許晨露,微微把僧袍打濕,放眼看過去,到處是紅綠相映,滿山的映山紅,在風吹過的時候,時而震落幾片,一陣疾風從山邊吹來,卷動著紅豔豔的花瓣而來,順手接過一片從空中飄過的花瓣放在掌心,摸著嫩嫩花瓣,有些感慨。

我問智緣師父,是否人生也應該像這些花瓣一樣,雖小巧,但也應豔麗。

智緣師父笑著回答我,我們眼中的花瓣雖然豔麗,但它不會持久,隻需隔夜以後再看,花瓣可能已經枯萎了,因為沒有根莖供養的它們,美麗隻能是短暫的,注定沒有生機。而花瓣下那些不起眼的綠草,沒有多少人會重視它們的存在,但它們卻會一直生長下去,直到鋪滿整個山野。

璀璨閃亮的流星往往隻是一晃而過,昏暗的路燈卻能一直亮到路的盡頭;

被巨浪敲擊過的岩石,依然挺立在那裏,小小水滴年複一年終可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