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膝一軟,在小秦父母麵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他們驚愕的看著我,我高聲喊道:“我李瀟害死了你們的女兒,我罪該萬死,求秦家父母成全。”
兩老瞠目結舌的看著我,一時搞不清楚情況。
秦父道:“他們跟我說的是,你們去野人山執行任務,出了意外小秦去世的,你說是你害死她的?”
“你們想知道過程嗎?”
秦父虎目含淚,咬牙道:“你說。”
我扛著棺材走進客廳,然後關了大門,將所有人都隔絕在外麵,然後當著秦父秦母的麵,把從野人山到縣城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他們聽。當然隱匿了小秦為舍身救我的過程,對他們說這些,畢竟不太好。
秦父秦母直聽的渾身顫抖,戰栗不止,一度悲從中來,秦母暈過去多次,又幽幽掙紮著醒來,聽我繼續說下去。
我直說到小秦被一箭射中身亡,秦母哀歎一聲:“我可憐的青兒,真難想到,她這段時間,是怎麼煎熬下來的!!!”
我跪在兩老麵前,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遞給秦父,真誠道:“小秦會死,全都是我害的,你們已經了解整個過程,我的小命就擺在這兒,你們隨時可以拿去。另外,我已經交代過外麵的人,無論我是怎麼死的,都跟你們無關。”
秦父舉起了水果刀,我挺起胸膛,閉上了眼睛,靜等著那一刀的落下。
可我等了良久,刀始終都沒落下來,我抬頭才發現,秦父癡呆一樣的看著我,淚水流的滿臉都是。
秦父扔下水果刀,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孽緣,都是孽緣啊……”
秦母將我扶了起來,垂淚道:“乖孩子,這怨不得你,是我們家青兒自己傻,她既然認準了你,就證明你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的好兒郎。在野人山裏,你要是不救她,她也早就死了,她的死去,是意外,跟你無關。”
秦母的話句句落在我心坎上,無比溫暖。我這才明白,小秦有如此溫良的性情,跟她母親的性情也有莫大的幹係。
秦父道:“小秦走了,我們的確很傷心,可是你是他摯愛的人,我們要傷害你,她在九泉之下得知,想必會更傷心。就這一點,我們都要用貴客的禮來招待你。”
他轉而對秦母說:“去把我珍藏多年的上等普洱茶餅給我找來,我老秦要用招待女婿的態度來招待小李,我要好好招待他……”
他說著,忍不住大哭起來,我心情無比複雜,他這一哭,連帶著我和秦母,三人抱著哭成了一團。
這一整天,我們將副市長和軍長,以及本市一幹軍政要員全阻擋在外,我陪著秦父下了一天的象棋,喝了一整天的茶水。
秦母不但生的異常美麗,還會炒一手好菜,她在廚房忙活半天,端上來一桌子的佳肴,我們三人喝到大醉。
秦母流著淚道:“我們今天招待青兒的男友,我們就要拿出秦家人的魄力來,要哄得女婿高高興興的。”
秦父含著熱淚一口飲幹杯子裏的酒。
我仿佛看到小秦從客廳款款走進廚房,她微笑著在我身邊坐下,然後我們四人一起舉杯,在幻想中一飲而盡。
我們喝了許多瓶白酒,秦父秦母漸漸醉了,桌上擺滿了殘羹冷炙,我悄悄扶他們上床休息,然後幫他們打掃幹淨屋子,將小秦的靈堂給布置了起來,這才打開大門。
副市長他們筆直的立在外麵,人群鴉雀無聲,我對秦家的親戚說:“靈堂布置好了,吊唁吧。”
親戚們這才一一進去,幫著處理喪事等亂七八糟的事,副市長鐵青著臉對下屬吼道:“帶你們來吃幹飯的,還不給幫忙?”
他一眼掃過,這些人全都衝進去忙上忙下,我的目光落在副市長臉上,副市長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我對副市長說:“讓你的人都回去吧,剩下的事,他們家親戚應該可以處理好。”
副市長遲疑道:“可是,上麵交代過……”
我擺手道:“都走吧,上麵問下來,就說是我說的,這裏不需要你們的幫忙。”
副市長隻好悻悻的帶人走了,別墅前的院子裏這才安靜下來,我了解小秦,她是個喜歡安靜的女孩兒。
白天很快過去,夜幕漸漸降臨,我一個人守在靈堂前,看著照片上的小秦笑顏如花又無比美好。
我看著她的時候,她也像是在恰好看著我,我倆四目相對,我能感覺到她眼裏的灼灼溫情。
我對小秦拜了又拜,道:“希望你在下麵,能開開心心,遇到真正愛你你也愛的人,我會永遠的祝福你……”
我會永遠的祝福你,希望你能帶著我的祝福,在另外一個世界,能真正的獲得幸福和安寧。
月光淡淡的灑落進來,我好一陣心如刀割,突然外麵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李瀟,你給我滾出來。”
我渾身一震,喊話的人居然是我一直在苦找的血紅,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匆忙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