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學著他的樣子竄進猴群的另一端,踹飛四五隻猴子,也像光一般鑽進轎子。
就看到白局立在轎子中央一處單人床那麼大的台子前,我定睛才發現台子上躺著的,居然是已經剝去皮的黑猴子。
我立刻飛奔過去,和白局形成犄角之勢,防止黑猴子突襲白局。
台子前燃起了無數蠟燭,在搖曳的燭光中,我才看清身上血肉模糊的猴子正在拚命掙紮著。而他身上的血痂龜裂成一道道縫隙,在他的掙紮之下,全都掉了下來,露出人的幹淨皮膚出來。
我和白局都驚呆了。
我吃驚道:“他真能化成人形?”
白局用眼神一指黑猴子身上大片掉落下來的血痂殼子,道:“不是能不能,是馬上他就要蛻變成人,恢複成五百多年前的血僧。”
血僧,據說是明成祖朱棣最倚重的異人,他創立黥麵者血門,是開山祖師,又去東瀛琉球國創建竹內一支的陰陽師派係。
這個五百多年前的異人化身成猴子,被封印在江底銅棺之下,五百年後,他不但鑽出了銅棺,又回到千裏之外的野人山脈,褪去猴皮,重新變成了人。
就在我們說話的工夫,黑猴子身上的血痂已經全部褪去,他在台子上坐了起來,我看到一張麵容清臒的僧人模樣,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血僧了。
白局大喊一聲:“不好。”
他人已經飛撲了過去,同時瞬間揮出十八掌,掌掌打在血僧身上都會留下一個碩大的血印,可血僧依舊紋絲不動。
白局大吼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出手。”
我立刻加入戰團,飛撲過去,通心印連打出十六印,掌掌都帶在血僧身上,可血僧依舊紋絲不動,我摧枯拉朽的掌力在他麵前,像是石沉大海。
我驚呆了。
白局也呆住了。
一直低垂著眉眼的血僧霍然睜開眼睛,頓時精光四射,在他目光的掃視下,我和白局的動作都不由的凝住了。
他不出一招,不發一言,僅僅憑借一個眼神,居然能鎮住我和白局。
我倆試圖再次襲擊,卻發現在他的注視下,我們連掙脫的能力都沒有。
血僧輕輕一抬手,一股大力襲來,我倆被撞飛了出去,嬌子頓時四分五裂,我倆被甩出幾十米外,撞在地上,皮開肉綻。
我爬起來再撲過去,血僧天人一般立在轎子的廢墟上,大風刮來,他僧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翩翩若仙。
地上早就跪滿了一地的猴子。
我一尺劈過去,一身修為凝聚在這一尺上,簡直有毀天滅地的作用。
可沒想到,血僧輕輕抬手一夾,就把銀尺給夾住了,我居然掙脫不能。在我抽尺的過程中,我忽然看見猴群中有個小猴子異常眼熟,我仔細一想,突然明白過來,那猴子不是小秦又是誰?
血僧朝我輕輕一推,我如遭重擊,頓時喉嚨一緊,狂奔出一大口血。
白局神仙一般從天而降,一腳踩在血僧頭頂上,血僧麵上浮現出一絲冷笑,白局又飛身而起,再次一腳踹下來,血僧不由得矮了一截,轎子車輪崩塌。
同時,我手上勁道一鬆,白局第三腳踩下來的時候,血僧眼裏突然精光四射,白局這一腳下去,血僧紋絲不動,而白局自己卻子彈一般竄上半空。
我正要再次出手,白局大喊:“傻小子,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