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故意強調，道：“是任何一位。”
我何嚐不知道光是血人我就已經夠嗆了，再加上紅門五老聯手，我的勝算簡直等於零，就算我學會了我父親李青人留下的秘笈，在這麼多高手麵前，一樣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可血人的吸引力太大了。我不可能讓血紅在我麵前溜掉，我已經失去過她一次，這次，我絕不會再扔掉她。
所以，對血人我誌在必地。
矮個子老頭兒快步來到我麵前，他對楚南說：“掌教，這種小角色就留給我吧，您在一邊好好休息。”
楚南讓開一步，老頭兒真的跨過他，迎麵立在我麵前，他嘲弄的神色已經非常明顯。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氣個半死，非要跟他拚命不可，用我的實力給他一個活生生的耳光。可現在，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李瀟，我清楚的知道的目的是血人丫兒。
矮個子老頭兒破了指血，在眉心上一點，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麵而來，我一陣吃驚，老頭兒身上散發出來的這股寒氣證明，他比我跟他交手的時候，又進步了很多。
我修行的黥麵術大部分都是血紅的教的，嚴格意義來說，我也算是半個紅門弟子，可矮老頭兒用的手段，根本不是紅門的黥麵術。
在黥麵者四大門中，紅門和白門修煉的黥麵術偏向於正途，是名門正派，血門和陰陽門則偏向於陰邪一路。矮老頭兒用的黥麵術顯然不是正當手段，那股直逼入人心裏去的陰冷，透著一股陰邪。
我想起紅門和黑降攪在一起，暗想難道矮老頭兒使出來的又是黑降的陰招，心裏多了幾分小心。
這老頭兒用的是一隻鐵拐杖，他突然快如閃電似的一拐朝刺了過來，我的曲尺迎了上去，老頭兒拐杖還沒刺老，突然又朝我下身連刺了三杖，就在我曲尺去攔他拐杖的瞬間，老頭兒突然張嘴朝我噴出一股黑色的血箭。
這血箭一看就能猜到，一定有毒，射中後果可想而知。
矮老頭兒速度很快，可我的速度也不慢，就在血箭即將射中我的瞬間，我的身體一矮，幾乎是貼著地麵躲了過去，然後我聽到身後砰的一聲巨響。
我人已經貼著地麵倒飛出三米開外，就看到樹下躺著一條胳膊粗的蟒蛇，那蟒蛇掙紮了兩下身上滋滋冒著白煙，隻是一瞬間，軀體潰爛成了一灘黃水。
血箭之毒可想而知。
這絕對不是紅門黥麵術，是黑降的招數無疑，矮老頭兒驚異於我的反應速度，他冷笑兩聲道：“運氣不錯，不過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我迎上去道：“我這個人一向運氣都很好。”
矮個老頭兒突然一拐杖朝我劈過來，我閃身後退，同時銀尺蛇一樣探了出來，繞過拐杖朝他腹部刺去。
就在這時，我背後一涼，我聽到我身後有破空的聲音，過來的速度居然快如閃電眨眼就到了。
我大為吃驚，不敢硬接，人已經拔地而起，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躲了過去，然後我聽到一聲慘叫傳來。
慘叫是矮個老頭兒發出來的。
就看到他臉上一灘黃水，老頭兒正捂著臉滿地打滾，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偷襲我的東西，居然是蟒蛇潰爛後化成的黃水。想必是矮老頭兒用黑降的手段操控黃水來偷襲我。
矮老頭兒捂著眼睛，他手指縫裏白煙蒸騰，隻是一瞬間身上皮膚全都化去，隻剩下一堆白骨和若幹內髒散落一地。
在場其他四老無不睜目結舌，像是沒想到我居然能這麼輕易躲開矮老頭兒的偷襲，矮老頭兒這一手下的是死手，他一旦沾上黃水，立刻斃命，幾乎沒給其他四老留下搶救他的時間。
楚南簡直被氣了個半死，他先罵矮個老頭兒是廢物，又瞪著我道：“想不到才幾天沒見，你小子又有了很大進步。”
我冷笑道：“抬舉了。”
楚南攥緊拳頭森然道：“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