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長很羞愧,連聲給我道歉,我擺了擺手,說:“趕緊召集村民,降頭師心眼一向很小,他們這次吃了虧,很可能很快就會來報複你們。如果處置不當,整個村子都被他們滅掉都是很有可能的。”
李村長見識了我的一身本事,對我可謂是言聽計從,也不多想,立刻讓屋子男主人找來銅鑼,圍著村子敲了一圈,村民紛紛披衣起床。
這種偏僻大山裏的村落,村長就是最大的官,極有威望。村長說句話,有可能就能置人於死地,比父母官還父母官。
我們多次尿褲子的李村長,就是這樣一位父母官,他回家換了條褲子,在村民們麵前,又恢複了村長的威嚴。村裏數百村民整齊列隊,李村長清了清嗓子,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今晚我們村又有妖怪出沒,好在本村長有先見之明,找了高人守在村裏,已經打跑了妖人,救下了小凳子夫婦。”
他衝我們救出來的夫婦一指,兩人恭敬的朝村長鞠躬,抱著村長哭天喊地,就跟再生父母似的。這演技一個逼真,上奧斯卡拿影帝妥妥的,我很是汗顏。
村長話鋒一轉,說:“可惜我們沒抓住妖怪,讓他們跑了。聽說這妖怪報複心奇重,很快會再回村子報仇,我們隻有做好防禦工作,才能跟妖怪打個大勝仗,才能徹底打敗他們,還我們村一個清清靜靜朗朗乾坤。”
有人插嘴說:“村長,俺隻會種地插秧,抓妖怪不會啊。”
村長瞪他一眼,指著我說:“我們這位小大師,是真正的捉妖高手,他三拳兩腳,就把那妖怪打的落花流水拔腿就跑。隻要你們聽他的吩咐,我們一定能戰勝妖怪。”
我見他喋喋不休廢話一堆,把他拉倒一邊,簡單扼要的說了我的要求,現在全村男女老幼一起上山,去砍盡可能多的荊棘條回來,用荊棘條武裝自己的房前屋後,一寸位置都不能空出來,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
我們現在就是跟時間賽跑。我不知道潛伏在附近的降頭人到底有多少,牛阿大說隻有三個,我覺得應該不止,從附近村子失蹤人口判斷,就不可能隻有三人。
在我的要求下,全村村民很快發動起來,從七十多歲的老頭兒到七八歲的孩子,紛紛找出鐮刀上山割荊棘條。我在村裏指揮他們怎麼布置自己的屋子,整棟屋子,連窗戶和牆壁都不能空出一塊,必須做到密不透風。
怎麼對付降頭人是血紅教我的秘術。
據說降頭人煉成了飛降,常常人頭分離,腦袋拖著腸子亂飛的時候,遇到荊棘條就容易被掛下來,降頭師因此破功。
這是最有效的方法,我病急亂投醫,隻能先這樣做再說。
全村村民忙到天快亮,基本上完成了所有村子的荊棘條覆蓋工作,遠遠望去,這些房子像是一棟棟戰時的碉堡,看著很新奇。
李村長在村民奮戰的過程中,帶著我四處視察工作,不時對村民們的工作做仔細和詳盡的指點和指導。饒是這樣,我們回村的時候,他家的荊棘條早就被人布置好了,嚴密而仔細,挑的都是上好的荊棘條。
我憤憤不平,李村長得意的說:“我就說我們村的村民覺悟高嘛。”
跟他身後的幾位,撅著屁股連連說是,都是您老指揮的好,您老的思想水平高。
我實在懶得跟這種人為伍,視察結束,我就近找了家村民家裏休息,大睡了一覺。
昨天晚上累的夠嗆,我睡的又昏又沉,睡到下午才醒,我昨晚的大顯身手早就在村裏傳遍了,村民把我當成了天神,拿最好吃的款待我。
本地土豬肉、野雞、野鴨、羊腿,擺了一大桌子,這些食物都是村民自發貢獻出來的,還有陳年佳釀的老酒。
李村長帶著胖和尚和矮道士親自來陪我喝酒,我對這幫人實在沒興趣,看著都反胃,那胖和尚拉著我的手,直說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真神就在眼前。
我尷尬的抽回手去。
矮道士接著來奉承我,我實在聽膩了,道:“聽說你是白門高足?”
矮道士愣了,他知道我是真神,想必也了解白門,一時有種被戳穿的尷尬。
我和村民開懷暢飲,夜幕很快降臨下來,這天白天,全村人都沒出工,為的就是休養生息,好在晚上一起出來抓降頭人。
被降頭人折騰了快一個月的村子,也終於知道害他們的不是什麼妖怪,是來自東南亞國家的降頭師。
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我能感覺到,這段時間活在恐懼、壓抑、崩潰和絕望中,好不容易有報仇雪恨的機會,怎麼可能會不放過?
夜色漸深,我們布置在村子裏,我又做出一番更具體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