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膽抱著胳膊笑吟吟的看著其他火人,道:“大家拜的是同一個祖師爺,算起來也是自己人,沒必要真撕破臉吧?”
他在期待接下來的結果,火人會倒下,這樣他就可以宣告他才是黑猴子真正的傳人,趁機羞辱竹內一番。
我們等了足有兩分鍾,火人並沒有倒下,他非但沒摔倒,還跟沒事人一樣,冷峻的執行著自己的職責,穩穩當當的抬著火人。
吳大膽撓頭不已,道:“不應該啊,怎麼可能沒反應?”
我也傻了眼,我聽血紅講過,血門的拿命祭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殺手鐧,她知道我和血無涯有恩怨,一再告誡我,有人對我用拿命祭二話不說,要撒腿就跑,能跑多遠是多遠。
這麼厲害得拿命祭居然對火人起不到作用?!
正在我狐疑不定的時候,火人突然張嘴朝吳大膽噴出一口氣,我看他嘴巴張開,吳大膽頭頂上突然降下來一片血霧,我頓時傻了,火人居然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我震驚不已,這突然的轉變吳大膽也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著毒霧被自己全部吸收掉,他整個人都傻了。
火人抬手推了他一把,吳大膽翻倒在地,直挺挺的摔了下去,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廝火人自祭祀以來,唯一一次動手,他的手段我算是領教了。
這還是其中一個火人,要是四個火人全都動手,後果可想而知,我們幾乎沒什麼勝算。
我又想起我和竹內拚命的時候發生的詭異一幕,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隊伍漸漸走遠,我過去扶起吳大膽。
吳大膽雙目緊閉牙關緊咬,身上忽冷忽熱,是身體發出危險信號的時候,我將他背到篝火堆前。好在吳大膽沒做這麼絕,還留下星星一點的火,我撥弄幹柴,火堆又燒了起來。
我想毒是吳大膽自己下的,他身上肯定會有解藥,搜查了半天都沒發現有用的東西,這可愁懷了我。我隻能用黥麵術的醫療術來幫他穩住身體,避免進一步惡化,好在他是施術者,再加上修為高深,才不至於當場斃命。
吳大膽昏睡不醒,任憑我怎麼喊都沒反應,我從沒遭遇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血門黥麵術的特點,不敢亂施術救他。血紅成了植物人,吳大膽生死未知,黑猴子不知去向,這天晚上,我遭遇了人生最大的危機。
就在我犯難的時候,看到遠處閃過一道白影,我定了定神,像是一個人以奇快的速度朝我這邊狂奔過來。
我急忙抱著吳大膽躲起來,就看到那白影來到篝火堆前,他停下來檢查現場情況,我一眼認出來來的人是白局。
我又驚又喜,白局見到我也很高興,他奇怪道:“這兒剛經曆過一場血戰?”
我把情況簡單說給他,白局也聽傻了,任誰也想不到,在剛才短短幾個小時裏,我到底遭遇了什麼。
白局讓我把吳大膽背出來,他看過吳大膽,給他吃了一顆白色的藥丸,說:“他是血門弟子,要解毒並不難,找到血無涯就可以了。我給他吃的這顆藥,可以保證他七天內不死。”
我鬆了口氣,有七天工夫,找到血無涯應該沒什麼問題,血無涯雖然殘忍沒人性,他自己的徒弟想必不會不救。
我帶白局去見血紅,血紅躺在山洞裏,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淚水忍不住滾了下來。
她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上長滿了一寸寸白色的毛,就像是發黴的食物,這才多久沒見,我簡直要認不出她來了。
白局告訴我,迫使她身上長白毛的,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屍毒。這種毒性太過於強烈,一直這樣下去,就算有血門獨門秘籍給她續命,她也活不了多久,反而有可能會屍變。
我更慌了,血紅還活著,她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她要死了,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支撐下去。
白局沉吟片刻,說:“不過……”
我聽出有轉機,急忙道:“不過什麼?”
白局說:“我帶你去個地方,把她身體存在那裏,應該可以保她的命。我們再想辦法幫她解毒。”
我大喜過望,催白局趕緊去找,隻要血紅能活下來,付出任何代價我都心甘情願。
白局猶豫道:“可是黑猴子怎麼辦?”
這的確是個難題,黑猴子手上有國運,我明白,白局為了得到這個,承擔了很重的壓力,他對國運勢在必得。
可血紅的命對我來說,比我自己的命更重要,我絕對不能讓血紅死。
我拍胸脯道:“你幫我找到保護血紅肉身的地方,我一定幫你再找到黑猴子。”
白局朝我伸出手,我重重的擊在上麵,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