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紅門有件寶貝,得到它,可以讓自己的修為精進很多,叫‘血方印’。血紅掌教不介意的話,把‘血方印’給我,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從此以後,我們林家遇到紅門的人,都給點麵子,否則……”他幹笑兩聲,威脅的味道不言自明。
“否則怎樣?”血紅依舊笑嘻嘻的看著他。
林英尷尬道:“血紅掌教是聰明人,不需要我說的這麼清楚吧?”
血紅朝人群裏那屍體一指,不屑道:“就憑這種貨色,你要換我的血方印?”血紅臉色一變,突然抬手劈向林英身邊那位趾高氣揚的隨從,那人正打算再奚落我們兩句,嘴巴張開還沒吐詞,人已經翻到在地,他兩眼泛白,額頭上一個巨大的血印。
血紅昂首挺胸,挑釁的瞪著林英,林英是個脾氣暴躁的胖子,頓時勃然大怒,他雙手一揮,長袍無風自鼓,在風中獵獵作響。我瞥見樹腳下爬出一跳黑蛇,林英看了蛇一眼,我意識到不好,就看到血紅眼珠裏出現黑蛇的倒影,這顯然是林英在給血紅下降頭的前兆,上次是玻璃降頭,而這次,是蛇降。
那黑蛇隱隱有些不太對勁,我揮手劈掌,掌心一陣灼熱,像是要燒起來,那黑蛇應聲被劈成肉醬,癱在地上。
我愣住了。
血紅葉愣住了。
最吃驚的是林英,他一向很輕視我,我剛才露的那一手,他顯然沒想到,我能感覺到,他的瞳孔微微收縮,用一種奇怪的目光審視著我。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我掌心上。
“不介意的話,我想看一眼你的手。”林英毫不客氣的說。
血紅得意道:“好大的口氣,我的男人,什麼時候輪到你這樣使喚了。你說給你看就要給你看麼?”
林英森然道:“抬起你的手。”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在他麵前,我有種強烈的壓迫感,我居然本能的很聽他的話,自然而然的就想抬起手來給他看。可我意識深處,又有一種聲音強迫自己拒絕聽他的,克製自己抬手的衝動。
這兩種意識在我靈魂深處打架,我一時定在那裏,手想抬起來,又很快壓下去。
我被這種怪異現象嚇壞了,懷疑又是林英在搗鬼,血紅打斷他說:“我早就說過,他是我的男人,不經過我允許,你不能要求他做任何事。”
她輕輕抓住我的手,纖細的手指伸進我掌心,撓癢癢一樣在我手心畫著什麼,我精神上的壓抑漸漸舒緩,那種壓迫到窒息的感覺,也漸漸放鬆。
血紅笑道:“我就說了嘛,他是個聽話的男人,除了我的話,他誰都不聽的,所以我很愛他。”
胭脂依舊冷冰冰的看著我們,一言不發,林英對胭脂說:“男人就是應該風度翩翩有威嚴,像這樣的男人,要來幹什麼呢?你說對吧?”
胭脂不置可否,林英尷尬咳嗽兩聲,他突然拍了拍手,我心裏一沉,靈魂深處,像被人揍了一拳,剛鬆懈下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
這是要被下降頭的前兆,吃過一次虧,我現在變得異常機警,立刻凝聚心神,我又看到那個已經消失很久的孩子。她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少,成了一個女童的模樣,女童奶聲奶氣的,很可愛的樣子,她對我說:“你不用擔心,他的降頭術影響不了你的神智,有小印在保護著你。”
我輕聲道:“你都長這麼大了?”
女童笑嘻嘻的說:“這都是你的功勞。是你滋養了我,我汲取你的養分,成長的很快。”
緊張過後,我又恢複了正常,林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已經感覺到,我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羸弱。
我揚了揚手,對林英說:“現在,該輪到我出手了吧。”
我抬手朝他拍出一掌,胭脂突然一挪身,正麵接了我一掌,我心裏咯噔一聲,整個人都麻木了。又酸澀又痛苦,更透著擔心。
因為我不知道那一掌拍出去,會起到什麼樣的效果,她突然張嘴吐了一口黑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