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出涵洞,一個小時後抵達車站,下車的時候,我特意留意那對夫妻,發現他們竟然已經不在車上了。我很是震驚,一路上我都盯著他們,汽車半道上也沒停過,他倆怎麼就不翼而飛了呢?
我一身冷汗的跟著臭道士下車。
我們在汽車站附近找了家便宜衛生的賓館住下,臭道士住我隔壁。我洗漱幹淨剛出衛生間,臭道士敲門進來,他見我行禮亂糟糟的打開扔床上,對我說:“趕緊收拾一下,你還真打算在這兒長住了?”
我有些不以為然,反正吃了飯要回來,晚點再收拾不是一樣麼?
臭道士瞥了我兩眼,沒說什麼,我們在旅館附近找了家做麵條的小店胡亂吃了碗麵條填飽肚子。
臭道士望著黑沉沉的夜空,東北方向掛著幾顆微弱的星星,小店對麵有棵老樹,樹幹又粗又大,在這樣熱鬧的街頭,現在很有些另類。
我叫老板買單,外麵進來兩個要飯的,一個是個跛子,一隻腳潰爛得血肉模糊,另一個斷了隻手,手臂斷處滿是膿皰,看的我很是倒胃口,拉著臭道士要走。
那兩要飯的突然擋住我,把討錢用的破碗在我麵前抖了抖,我這一整天心情都很糟糕,哪兒有心情當善人,厭惡的推開他們出去。
沒想到才邁出腳就被人絆了個大跟頭,從門口台階摔到廣場,撞的頭暈眼花,幾乎閉過氣去。
我翻身爬起來,就要進店去跟那對要飯的理論,哪兒來這麼惡的乞丐,不給錢就給我使絆子陰人?
我還沒進門,被臭道士拽著往外走,那兩要飯的已經對坐在一起,點了兩大碗上等牛肉麵,還開了四瓶冰鎮啤酒,切了一大盤鮮嫩白切雞。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兩要飯的,果然是對騙子,靠博取人家同情心謀取利益,還這麼橫。
臭道士脫了我一百多米,直到走遠了,他才將我放下,狠狠瞪我一眼說:“你小子活膩了?”
我有些委屈的說:“不就是兩個臭要飯的嗎?還是對殘疾人,難道我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會怕他們?”
臭道士冷笑兩聲,猛的一指戳我腦門上,生疼,“你聽說過江湖險惡吧?你看這兩乞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我仔細想了想,除了比較橫外,跟外麵要飯的也沒什麼兩樣嘛。
我突然想起來,兩乞丐的額頭,一左一右的位置,像是紋了什麼東西。他倆頭發都很長,把前額給遮住了,走動的時候頭發飄起來,額頭才會露出來。
我急忙說:“他們臉上好像有刺青,頭發遮擋住了,我也不能確定。”
臭道士讚許道:“算你還有點眼力見。這兩人不是一般人,你現在情況特殊,不要輕易招惹他們。”
我答應了,打算回旅館,臭道士拽著我朝相反的方向走。
我掙脫他說:“你撐糊塗了?咱們住的地方在那邊。”
臭道士無奈搖頭說:“傻小子,那地方早被人盯上了,你要敢回去,恐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這才發現,臭道士從出門就扛著他那隻破布袋子,裏麵裝的是他的幾件行禮,合著他早計劃好了,給我使障眼法呢。
汽車駛出涵洞,一個小時後抵達車站,下車的時候,我特意留意那對夫妻,發現他們竟然已經不在車上了。我很是震驚,一路上我都盯著他們,汽車半道上也沒停過,他倆怎麼就不翼而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