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烏風不由得,對麻衣老者生起了一絲敬佩之心。想來對方就是如此一路阻擋,才為“天幽門”弟子,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前麵的小輩,還不快逃?”麻衣老者身為結丹強者,自然也是早就發現了烏風的存在。不過烏風在“天幽門”的身份,乃是低階弟子,而麻衣老者身為“天幽門”大長老,當然不可能見過烏風。所以此刻,他把烏風當成了路過的散修。不過見對方剛剛才斬殺了一名“通天教”的築基修士,顯然也是“通天教”的敵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看到這裏,麻衣老者這才開口提醒道。
聞言,烏風神情淡然的掃了一眼,那來勢洶洶眾多“通天教”修士,隨即也不再逗留什麼,將老者幹屍隨手一扔,身形便一閃的,便鑽進了身下的樹林之中。以他這具分身的修為,若是被結丹修士盯上,那他這具辛苦得來的分身,可就真要交代在這了。但烏風敢一路追殺過來,當然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其實,他的神識,早就感應到了麻衣老者與那兩名結丹強者的存在。
在他看來,“通天教”的兩名結丹修士,若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分開的。他們必須聯手對付麻衣老者,否則,一不小心極有可能被對方反撲。與其說是宗門之戰,還不如說是強者對決。麻衣老者與兩名結丹修士之間的勝負,才是關乎這場戰爭成敗的重要因素。因此,烏風斷定,這兩名結丹修士,不會因為自己滅殺了一名築基修士,從而冒險分開來追殺自己。隻要不是被結丹修士追殺,那麼烏風便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你們兩個,給我殺了那小輩…”
果然,見門下築基修士在自己眼前被人滅殺,那名叫鬼靈、鬼域的兄弟二人,頓時勃然大怒。其中黑發男子一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兩名築基修士,咬牙切齒的說道。
兩名築基修士聞言,略一點頭,隨即毫不猶豫的身形一沉,向著身下的樹林追去。
在下方樹林中的烏風見此,臉上漸漸露出一絲嗜血之意。下一刻,他單手一揮,手中多出一物,正是白色麵具。
烏風的性格,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年烏風險些命喪獸族強者“煉臣”之手,此事雖然過去多年,但烏風卻是一直耿耿於懷。而這“通天教”與“獸族”本就是同盟,就算烏風將怒火發泄到其身上,也不足為過。隻不過以前他並未與此宗門相遇,如今他身藏“天幽門”,本來過著安寧的日子,但“通天教”卻橫插一腳,這也算是冥冥中的因果。如此一來,烏風有仇必報的性格,頓時就激發了出來。他原本想著在滅殺了老者後,便去與陸銘雲三人會合,但如今,他改變了注意。
烏風目中閃過一絲冰冷,隨即緩緩戴上了白色麵具。也就在這一刻,半空中,那鬼靈、鬼域兄弟二人,幾乎同時神情一愣。在他們的神識中,烏風鑽入樹林後不久,便從自己的神識之中憑空消散了。二人都是結丹修士,其神識的強大,自然不是築基修士可比的。在以往中,即便有人施展精妙地隱匿神通,但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憑空消失,不留絲毫痕跡。
修士的神識,就好比凡人的五感。而修士失去了神識,就好比一個凡人,走在漆黑的夜裏,突然看不清、聽不見、嗅不到。更可怕的是,在他的身邊,還有一頭潛伏的惡狼。而如今烏風,就是那頭惡狼。
而麻衣老者這邊,在看到烏風取出白色麵具的瞬間,麵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不過隨即,他卻是苦笑的搖了搖頭。顯然他已經猜到了烏風,便是十年前與自己交手的黑衣人。隻不過,那個時候的麻衣老者,是完全沒有看透烏風的修為,隻有築基期而已。
兩名築基修士剛一落入樹林,頓時麵色一變,在他們的神識中,烏風同樣是消失無影。二人內心叫苦連連,他們的修為都是築基中期,若是光明正大的一戰,當然不懼怕對方。但如今連對方的氣息、身影都感覺不到,這對他們來說,可謂是一次不小的挑戰。
此刻,二人相互依靠在一起,紛紛喚出護體光幕,神情凝重地注視著周圍,不敢有絲毫大意。
也就在這時侯,一塊被濃密樹葉包裹的樹幹上,嗖嗖嗖,突然飛射出一根根細針,這些細針細如發絲,帶著一股陰寒之氣,直逼二人而來。
“蒲道友,快祭出你的“靈元鏡”,把他找不出來。”見細針襲來,二人中的一名白袍青年麵色微變。他一邊操控著一個金色護盾,將細針擋下,一邊神情略帶焦慮的開口說道。
青年身旁是一名頭發花白的灰衣老者,此刻聞言,這老者二話不說,單手一拍儲物袋,其內白芒一閃,飛出一個銀白之色,巴掌大小的鏡子來。老者口中一聲默念,隨即單手一拋,銀白鏡子在半空一個盤旋後,立刻白芒大盛起來。緊接著,老者雙目一眯,似乎在感應著什麼。然而下一刻,老者卻是突然猛地抬頭,神情中露出驚恐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