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飛舟之上,先前那名築基期的藍袍青年,此刻,正一臉凝重之色的看著盤膝在飛舟之上的白裙女子。此女原本美麗的臉上,如今已經漸漸變成青紫之色,全身上下的毛孔中,流出一絲絲青色的液體,其神情更是在痛苦中,扭曲了起來。
“哼,尹喻那畜生,當真做出如此惡毒之事?身為一宗之主,居然背叛天幽門,投靠了通天教,老夫定要將其碎屍萬段…”在兩人身旁,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相貌普通略顯蒼老的老者,在知曉錦衣男子背叛之事後,神情憤怒異常的開口大罵道。
“豐長老,此事等到了聖盟,再請求強者出頭吧!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讓這些門人弟子,安全的到達聖盟。大長老雖然修為強大,但對方同樣派出了兩名結丹期的強者,以大長老一人之力,怕是阻擋不了多久。而現在晉道友身負重傷,怕是不能再戰,若通天教追來,我們要如何應對?”雖然藍袍青年同樣憤怒,但相對來說,似乎比老者冷靜一些。在看了看周圍那些滿臉驚恐的天幽門弟子後,他眉頭一皺,神情中閃過一絲擔憂的說道。
“夫君,我是被尹喻的“五色怨蠶”咬傷,如果能撐過五次毒發,我便能將毒素逼出體外,到時我等六人同時布下“六絕陣”,或許能撐到聖盟。不過要經曆五次毒發,至少還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這一天的時間,你們不要戀戰,隻管逃走。否則,沒有六絕陣,我等根本到不了聖盟。”聽聞二人的談話,那白裙女子,緩緩睜開雙目,強忍這劇痛說道。原來,那豐姓老者與這白裙女子,二人竟是一對道侶,難怪老者先前會如此憤怒異常。雖然二人年紀上看起來相差很多,但在修真界,根本不能以相貌來判斷對方的年紀。
“唉…如今也隻能如此了,希望那十名弟子,能多拖延一些時間!”豐姓老者聞言,一聲歎息,目中露出慚愧之色的看向身後,那地麵疾馳的十道人影說道。
天幽門原本的築基修士有八人,其中除去已經天幽門的宗主“尹喻”,那麼一共就剩下七人。而那名餘姓大漢,已經早一步離開,去請求聖盟修士前來接應。所以此刻的天幽門,隻剩下六名築基修士。但六絕陣是天幽門的護宗大陣,必須要六名築基修士同時操控,才能發揮出強大威力。而白裙女子已經重傷,暫時根本無法動用修為,所以他們隻能盡量拖延時間,從而等待此女恢複修為後,才能反擊。
而天幽門宗主“尹喻”,自然也是了解這一點,所以才會出手重傷一人,使得大陣無法形成。至於他為何沒有直接滅殺此女,當是害怕對方本命牌一旦碎裂,會驚動麻衣老者。到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來布下傳送陣法。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個時辰後,那名修為最高築基後期的豐姓老者,突然眉頭一皺,猛的回頭看去。
“來了,四名築基修士…在他們身後,似乎還有幾股不弱的氣息,正在趕來…”
此話一出,藍袍青年雙目精光一閃,全身法力猛的一散。而在兩人身旁數丈之外,一名滿頭灰發的半百老者,和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同樣是麵上殺機一閃,身形一動的出現在二人左右,正是天幽門的另外兩名築基長老。
而在四人周圍,數十名禦劍飛行的高階弟子,同樣是不甘示弱,紛紛一轉身,麵向身後的方向,雙手掐訣間,呼出自身法寶法器,準備與來敵大戰一場。看到這一幕,本就內心惶恐的眾多低階弟子,頓時是麵如死灰。而在正下方,那些沒能坐上飛舟的低階修士,更是內心大驚,紛紛催動體內所有法力,不顧一切的狂奔而走。護送這些低階弟子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修士。此人臉上有一個類似藤木紋身,從脖子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整個又臉,他身穿淺灰色長袍,肩上係著一條藍色披風。此刻,感覺到身後的異樣,他單腳一點地麵,身軀緩緩騰空而起,目中漸漸露出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