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就在烏風一掌按在白玉磚的瞬間,在白玉塔中,那第一層的黑膚獸族男子,再也難以保持平靜。他猛地站起身來,麵上帶著一絲期待的看向身前的虛無之中,其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一切。
“孩子,一定要成功啊!”第二層的白衣女子,神情中帶著擔憂之色,目光同樣死死的注視著虛空之中。這無數年來,她見過太多將手掌按在那白玉磚上的人。但除了他們四人外,其他人毫無疑問,都在最後,被此地的詭異意誌,剝離了意識,成為傀儡,這其中不乏有一些修為達到化神期的強者。如此,她難免有些擔心,烏風能否通過這一關。
第三層的白衣中年男子,此刻目中同樣滿是期待的看著白玉塔外的烏風。這種神情與那獸族男子不一樣,這是一種長輩在看待後輩時,神情中才會流露出的那種期盼。期盼他的後輩能夠崛起,能夠成長。而獸族男子卻是期待那口中的最後一人,快些到來,如此,他才能再次重回自由。
而在第四層的老者,此刻竟是盤膝在地,神情中沒有絲毫波瀾。不過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這老者的雙手,正在微微的顫抖。這說明他內心中,絕非表麵那麼淡然,他同樣在期待著自由。
烏風盤膝在地,目中漸漸露出明悟之意,在其身前虛無中的那些道經,正在緩緩消散。烏風心裏明白,若是當這些道經完全消散後,他依然沒有明悟這其中的道理,那麼他將被剝離意識,成為這墓地中的傀儡。
時間緩緩過去,烏風始終將一隻手掌按在白玉轉上,他的目光從明悟,漸漸變得空洞起來。咋一看去,倒還真像一個沒有意識的傀儡。
就這樣,他一坐便是的半個時辰過去。隨著半個時辰的過去,白玉塔中,就連那第三層的中年男子在內,四人臉上皆是露出了緊張的神情。因為他們知道,明悟的時間,隻有一個時辰,而眼下時間已經過半,烏風卻絲毫明悟的跡象的沒有。
“既是道,又非道,想要成道,卻又要先放棄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前後之間,豈不矛盾?”此刻,在烏風的腦海中,那滄桑的聲音不斷的回蕩著。但無論烏風如何去思考,都無法解釋出這幾句話的真意。時間一點點的流走,烏風內心中漸漸開始焦慮起來。不過他越是如此,他的心境就越發的淩亂,到最後,甚至都無法靜心來感悟。
當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的一半後,白玉塔第一層中的獸族男子,臉上閃過失望之色。最終,他搖了搖頭,再次盤膝坐下。
第二層的白衣女子,看著、到這一幕,她雙手緊握,目中漸漸露出哀傷之色。即便是那第四層的老者,也是無法再淡定下來,臉上漸漸露出遺憾之色,隨即這老者雙目一閉,不再理會。由此可見,這些三人皆是不看好烏風。
不過,即便如此,但此刻那第三層的白衣中年男子的臉上,雖然也是滿臉的緊張之色,不過其雙目之中,始終都存在著一絲期待之色。他不相信烏風一個低階修士,能來到這白玉塔前,都是靠運氣,若是沒有一定的心智絕對不可能來到這白玉塔。不過,雖然他對烏風還未完全失望,但其內心卻是同樣有些忐忑。畢竟,這幾句道經,即便是當年的他,也耗費了不少時間,才能感悟出來的。
時間飛快流失,直到在剩下還不足百息時,烏風原本空洞雙目,突然閃過一道若有若無的靈動。
“道非道,非常道。無道身為當年的不世強者,即便是那時的三聖宗,也是對其極為恭敬。如此人物,拋去修為不說,此人定是心高氣傲之輩。他所修的道法,想必也是非凡。世間有三千大道,而這話中的非常道,說明無道所修,乃是三千大道之外的另類。”
“欲成道,先無道。從種種跡象來看,無道此名得來絕非偶然,無道的原名,也並非如此。此名乃是其大道修成後,改為的道號。
“這四句道經的意思,不是讓人悟道。而是無道太過自傲,他要讓欲得其傳承之人,拋開自身所修之道,接受他無道的傳承,經此而已。而無數人在此止步,不是因為他們無法感悟,而是他們走錯了,將這四句話的意思,想得太過複雜。”
許久之後,就在那中年男子麵上也是漸漸露出失望時,烏風原本空洞的雙目中,突然靈光一閃,其麵具下的神情,露出明悟之意。就在這一刹那,他身前已經幾乎要消失的道經,突然靈光一閃,再次變得鮮明異常起來。緊接著,這幾句道經紛紛散開,在半空盤旋了幾圈後,猛地衝向烏風按下的那塊白玉磚上。隨即,這白玉磚上,漸漸的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印記,那是烏風的手印。
下一刻,烏風身下的白玉磚,突然靈光大盛,而他的身影也是在這一刻,猛然消失不見。緊接著,在白玉塔的第五層中,突然虛無波動一閃,烏風的身影,一個踉蹌的從中現行而出。
“好好,真不愧為龔道友、藍道友的後輩,果然心智不凡,小小年紀,居然也能想到這一點。”就在烏風身影消失的刹那,那白玉塔第一層的黑膚獸族男子,再也無法平靜下來。隻見他再次猛地站起身來,一張黑臉上,滿是激動的笑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