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好……唔!”百裏屠蘇輕揚嘴角淡笑一下,忽然又捂住胸口,周身的煞氣還是劇烈地翻滾起來,再次與他爭奪身體的控製權,情急之下,他隻能用力把歐陽少恭從自己身邊推開,斷斷續續地說道:“少恭……你快……快走!”
“你答應過我不會再說這樣的話。”這次歐陽少恭沒有被他推開,而是堅決地站在他身邊,手掐指印,將全身的靈力都轉化為水係渡入他的體內,助他將那猖狂的煞氣壓製下去,雖然效果不大,卻也聊勝於無。
百裏屠蘇強忍著對他出手的欲-望,咬緊牙根道:“快、快點走!我快要……快要控製不住了!”
“不。”歐陽少恭的回答簡潔明了,卻也堅定得不容置疑。
“少恭!快點……”
“離開”二字還在嘴裏打轉,百裏屠蘇就已經又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他朝焚寂所在的方向虛抓一把,焚寂便乖乖地落到他的手中,猛地向上揚起作勢要揮下。
“屠蘇!”
不待他劍落,歐陽少恭便飛快地上前幾步,猛地抱住了百裏屠蘇的腰,同時調動起全身的靈力散出體外,一層淡藍色如水波閃爍的光芒便將兩人籠罩在內,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定格。
一層藍色光幕內,歐陽少恭一手環住百裏屠蘇的腰,一手攬住他的肩膀,緊緊地固定住他的身體,精致的臉頰貼在他的鬢邊,仿佛戀人間表示親密的耳鬢廝磨。而被他抱住的那一刻,百裏屠蘇揮劍的動作也立刻就頓住了,握著劍的雙手不停地發著顫,臉上的表情也不停地在猙獰和痛苦中掙紮變化。
歐陽少恭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他不知道上一世百裏屠蘇的鐵柱觀之行有沒有被引動煞氣,也不知道風晴雪用來幫他壓製煞氣的幽都秘法是什麼,他隻能用最笨的方法,將全身的靈力散出體外,希望可以幫助他控製住自己,哪怕隻有一點點的作用也好。
從一開始的粗喘,到抑製不住的痛苦的掙紮叫喊,百裏屠蘇拚命地想掙開歐陽少恭的禁錮,但不論他怎麼動作,歐陽少恭抱著他的力氣也沒有減少半分,哪怕被他一掌擊在後背,一口溫熱的血噴在他的身上,他也始終沒有鬆開自己的手。
時間,在這一刻已經失去了意義。歐陽少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百裏屠蘇打了多少次,圍繞在他們身旁的藍色光幕已經淡得近乎消失,歐陽少恭也因靈力的大量流失,開始覺得腦子有些昏昏沉沉。
“屠……蘇……”
歐陽少恭的嘴唇蠕動了兩下,他不知道自己這聲呼喚有沒有說出口,也來不及知道了,抱著百裏屠蘇的手一鬆,他的身體往後倒去。然而,在倒在地上之前,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了。
“少恭……”
昏暗的環境中,忽然亮起一陣強烈的刺目是藍光。
……
百裏屠蘇給歐陽少恭掖了掖被子,然後在床邊坐下,低眸看著他沉睡中蒼白而又疲倦的容顏,心口的劇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兩天前,在他剛從焚寂劍靈的手中奪回身體的控製權時,就看到歐陽少恭倒下去的場景,他都沒時間去想為什麼自己那麼強大的戀人居然會倒下,就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他。
百裏屠蘇在抱著暈過去的歐陽少恭走上血湖後,玄霄隻看了他一眼就說出了歐陽少恭受傷的真相,接著他就迎來了方蘭生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
其實不止是方蘭生,他又何嚐不想罵自己一頓,甚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以前少恭隻是刺傷了手指他都要心疼好久,更何況如今還是自己親手傷害他,在知道少恭是耗盡了靈力還受了不輕的內傷才昏迷的後,他的心髒瞬間被痛苦愧疚自責充滿,當時本來體內也有傷的他立刻就吐了一大口血,把師兄和師尊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