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也好久沒有看過周瑜,他記憶中的周瑜是少年時代和他哥上山下河摸魚抓蝦逮兔子的明朗少年,是會對自己溫柔一笑揉揉頭發叫仲謀的兄長,是大學時候接濟自己吃飯的衣食父母,是意氣風發的生意人;隻是現在看起來,周瑜已經不複少年時候臉龐,溫柔的笑容現在帶著一絲冷意。

那股鬱悶之情好似被一盆涼水潑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孫權站起來,雙手插進口袋,繞著房間走了一圈。周瑜把箱子放在桌上,從口袋摸出一包煙,點燃一支抽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幾分鍾,孫權捂著臉坐下來,聲音柔軟而哀傷:周瑜哥,你不懂,沒有他我活不下去。

周瑜吐了一個煙圈,看著窗外,平江已有冬日氛圍,放眼望去都是灰色的陰霾,陣陣寒意從窗口湧入。他彈了彈煙灰,淡淡的說仲謀你還年輕,有些事情現在放不下,以後就放下了。人嘛總是要遇到幾次過不去的坎,熬熬就熬過去了。

孫權抬眼看一眼周瑜,又低頭捂住臉接著訴苦,周瑜哥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比子敬年紀小說的話就不算了,我真不是頭腦發熱,我對子敬是認真的……

認真到可以回吳村告訴你娘你喜歡子敬打算和他過一輩子?

周瑜說完這句話又點了一支煙,抬起手表看了看。孫權站了起來,逼近周瑜,“公瑾哥,你和我哥又能告訴我娘嗎!”

周瑜回頭看了看孫權,麵色有點詭異,“我和你哥……”還沒有說完就被孫權打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哥的事情,小時候我不懂,現在我也明白了。你們如果不是我哥失蹤了,現在你們不也麵臨一樣的問題嘛,你說你和我哥如果到今天,能告訴我娘嘛!”

外麵有車經過,發動機轟鳴,周瑜微微頓了頓,回頭看孫權因為大聲咆哮有點泛紅的臉,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說:“這種問題應該去問你哥,問我幹嗎?”

孫權還沒有來得及接著咆哮,房間門被急速推開,孫權聽到聲音回頭看,稍微有點逆光,隻看到一個人抱著肩靠著房門。第一直覺是周瑜的秘書或者司機,但是又覺得這個身影有點陌生有點熟悉。

周瑜提起箱子走到門口,對那個人說喏有人有問題問你,你回答吧。然後就出了門。

孫權剛想追出去,那個人開口:“仲謀,你說你出現的時間也太好了吧。”那聲音字字句句就像是敲在孫權心頭,他有點難以置信的指著門大喊一句:“大哥?”

一個爆栗敲在他腦門上,“小兔崽子,又壞我事。”

周瑜站在門口優雅的坐上預定好的出租車,告知對方去平江火車站,再優雅的買了一張火車票回到金陵,家都沒有回就去了金陵機場,登上金陵飛往一個海島的飛機。

海島不愧是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從金陵的刺骨寒意中一下飛機周瑜就覺得心情舒暢好似泡著熱水澡,但是走出候機大廳坐上出租車奔到療養院之後他又開始有點惘然,這種惘然用作者的話來講就好比是明明和命中注定的白馬王子擦肩而過對方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傷感,當然周瑜是那個白馬王子,他惘然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想起來自己有件大衣送去賓館幹洗忘記拿回來了,那件大衣他穿了好些年,還是在意大利邊境的一個小山包上訂做的,手工極佳。

算了,下次再去拿吧。

第二天,周瑜又從療養院開車去機場接人,沿著海岸線開車吹著海風打著節拍著實讓人心情愉快,飛機有點晚點,周瑜端著一瓶可樂站在機場出口吹著口哨,等到電子音終於響起來宣布說從經香港飛來的某國際航班進港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