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雲常要跳槽,你們太蒼對待臣子都這副德行?蘇丞相怎麼也算替你們做事丟的性命,他女兒你還有臉利用!你他娘還想千載流芳,千載留糞還差不多!”
“噗!”
青嵐忙捂嘴,看著聞人烈因聲轉來的目光憋笑道:
“抱歉。”
脫臼的手像是斷骨一般猛地一疼,安景冷汗直下扭頭狠瞪司馬益,隻見這貨依舊麵帶微笑的看著聞人烈,並未理會她。
“聞人烈,現在你該如何做呢?”
聞人烈看了安景一眼,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眸中似有暗流洶湧,麵上卻未露一絲情緒。
半晌,當安景覺得山無棱天地合千山鳥都飛絕,當司馬益臉上最後一絲笑意都快被消磨殆盡之後。
隻見聞人烈慢慢抬手,拉過一旁一士兵的弓弩和箭,臉色猶自平靜異常。
安景和司馬益包括青嵐和樹上的雲常均是一愣。
隻見聞人烈弓已拉滿,箭頭直對著安景和站在她身後的司馬益,司馬益一驚,反射性的將安景往身前拉了拉,無比愉悅的笑道:
“可要瞄準了,要不可是要傷到你的未婚妻的。”
聞人烈聞言目光一冷,“嗖”的一聲,冷箭破空疾飛。
“噗嗤!”一聲,安景聞聲胸口猛地一痛,低頭愣愣看向自己胸口,箭已入肉,極致的疼痛感漸漸由傷口傳至心肺。
緩慢抬頭,看向箭射來的方向,模糊之中似乎看見青嵐震驚的臉,聽見柳如茵失聲的驚叫,隻有那個人,麵色冷漠如常,看都未看她一眼。
低頭,晃了幾晃,即便是臨死之際,她還不忘想起那些隻認識短短幾個月的人,薛工甫,元易,雲瑤,黃英,李雷。用不了幾分鍾,她就又變回那個飄忽不定去留無蹤的鬼魂,能看見世人喜悲卻永遠被隔離在外。她想不通,為何人活一世,卻總有這麼多陰謀算計,前世如此,現世猶是如此,即便她這般戲劇化的死去,恐怕到頭來在眾人心中活了這麼幾個月的還是蘇茜,那個柔柔弱弱的相府千金,跟她安景毫無關係。
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努力活著的原因,不是懼怕死亡,而是懼怕形影單調苦樂無享。
死亡的滋味……果然很疼……
“你果然冷血無情。”
司馬益退開幾步,抬頭看著聞人烈,嘴角弧度諷刺非常。
“不過即便是你殺了她毀掉威脅也無用,我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聞人烈眼看著安景側倒在地,直到她合上雙眼。
耳旁忽然撲捉到眾人雜聲之外有另有細微之聲傳進耳膜,仔細辨認之後,目光一寒,冷道:
“全體戒備!”
眾人從安景被射的驚愣中回神,聞言便知有突發事故,忙抽刀警戒。
正值初冬,寒風凜冽枯葉紛紛,隻聞林中傳來無數西索之聲,不出片刻,便見‘刷刷刷’無數寒刀出鞘之聲頓響,無數黑衣蒙麵人持刀飛至士兵包圍圈後方,幾招下來便死傷數十。
青嵐隻覺身周真氣四溢氣流流竄如刀,暗驚,好強的功力!
聞人烈細看一眼,眉間一冷,沉聲下令:
“殺!”
這一場夢做的極為真實,夢中安景正站在國旗腳下,胸`前戴著大紅花,那是從軍校畢業時的場景,學校的規定是由父母親自上台為自己的兒女親自帶上學校頒發的代表優秀的大紅花,安景一直覺得那花很俗氣,但是她想過,如果是安雄為她戴的話,她會很樂意的。
可惜即便是夢裏,她也未等到安雄出現,看著偌大的頒獎台,安景突然覺得很可笑,人生不會重新再來一次,安雄死了,她也死了,重生也不過是重新開始,但是如今她又死了一遍,做這個夢又有什麼意義?難道還能讓老娘再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