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其他新兵,倒的倒睡得睡,累了一天一夜了,確實挺難為這些孩子們,他們當中大多數未滿十六歲,這樣的辛苦對於他們將來刀口舔血的生活來說還隻是個開端。看了看天色,山裏天太陽落的快,還有一個時辰就差不多天黑了。
安景壓低腳步,細細查看傷員的情況,幸虧自己憑借著記憶還記得幾味草藥,不過這些人還是得盡快接受正規的治療,要不然會落下病根的。安景跨過幾人,往角落看去,發現有一小小身影獨自縮在石壁旁抱著雙臂哆哆嗦嗦睡得很不安穩。
安景一看,驚得一頓,天殺的朝廷,這麼小的孩子也狠得下心征進軍營!這明明十歲還不到!擠在百十個人當中,自己竟然也沒發現。
安景走過去,發現他的臉色很不正常,竟然在發燒!
安景趕忙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這孩子身上抱向洞口。
“隊長。”
“噓!別吵醒他,他發燒了,臉還沒紅,無大礙,你抱著他,我弄點水來。”
王博愣愣接過孩子,抬頭看向正將沾濕的布條擰幹的安景,愣道:“隊長,什麼是發燒?”
“就是風寒!”
“這是誰家的孩子?”
一扭頭,看見洞口站著雲瑤,正盯著王博手中的孩子問道。
“隊長的!”
“什麼?!”雲瑤晴天霹靂。
安景一巴掌甩到他臉上,狠道:“他是我兒子,那你是什麼,我大兒子?”
雲瑤這才看見孩子身上的衣服,目光稍定,瞪了王博一眼,坐到一旁的石頭上。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雲瑤這才想起正事,咬牙沉聲道:“他們竟然真的在跟劉衡合作,山上的哨子明顯多了很多,我去石牢看了,沒有你說的那個黃校尉,我想不出他們除了石牢還有什麼地方能關押人。”
安景皺眉想了想,問道:“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地方既隱秘又離他們控製中心最近?”
雲瑤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
“我的閨房!”
王博聞言噗嗤一笑,諷刺道:“大小姐,你以為這是金屋藏嬌呐。”
雲瑤又瞪了他一眼,盯著安景急道:“我說的是我閨房裏的密室,那是我年幼時貪玩聽了那些江湖故事之後磨著我大哥給我挖的,平時隻放些我收藏的小玩意,正好夠放進去一個人飲食居住。”
安景仔細考量了下,看了看天色,麵對眾人吼道:“起來!起來!都給我滾起來!”
待到眾人神智清明坐好後,安景才沉聲道:
“元易的消息若是成功放出去,明天中午之前大將軍的援軍就必會到達。明天淩晨我們就動手燒敵營救人質。”
“隊長,為何我們不等著援軍?”
“是啊,我們可以不用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的……”
安景抬頭看著這些退怯的麵孔,冷道:“你們到底是不是軍人!你們的父母在家裏盼著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你們就是用著援軍救援的法子保家衛國的?!將來有一天你們的父母妻兒在受敵人欺淩殺害的時候,你們就是等著援軍去救?!你們對的起林子裏死去的弟兄?!對得起為了我們以身犯險現在還不知生死的元易?!告訴我,你們是孬種!如果今天你們對我說了,你們是孬種,不折不扣的孬種!那我就等著,我們在這等著援軍!都給我大聲說!”
在場眾人漸漸低下頭來,臉上逐漸流露出愧疚與悔恨,想起家中的父母兄弟,當初參軍時對他們的保證,現在自己都在幹些什麼。
“不是孬種……”
“說什麼?!我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