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看了看突然沉默下來的安景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道:“我叫李雷,看你的年紀應該小我幾歲,叫我雷哥就行,從今以後我和邦子一樣都是你的哥哥,以後需要幫助盡管找我。”

“謝謝雷哥。”安景笑道,心裏更是暖成一片,仿佛穿越時光又回到當初那個魔鬼軍隊,和戰友同甘共苦的歲月時光裏去。

“對了,還有,黃校尉的話你別放在心裏,他這個人性子硬臭的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但是絕不會徇私,你既然掛著邦子弟弟的名頭,新兵訓練他少不了多錘煉你,咬著牙堅持過去就行了,別跟他對著來,畢竟他是你的上級。”

安景這才聽明白黃校尉說的就是黃板牙,聽李雷的意思,新兵訓練教官竟然是這個猥瑣男?!

安景很給麵子的點點頭,跟前世偵察大隊的教官比起來這個簡直隻算得上是根雞毛啊。

通過短時間大概的知識補充,安景大概知道這個時空並不是她所熟知的時空,社會形勢雖然和前世時空的曆史極為相似,但是發展源頭完全是兩個岔路,不過大體規則還是能夠相通的。古代軍事發展並不完善,特別是像這種冷兵器時代,軍事規劃隻是靠著少數領導人的思維形成基本概念,士兵們不會像前世軍隊那樣可以自由全麵發展,大多數人的性命和前途走向都掌握在軍官手中。

領完衣物,安景就跟著新兵們被老兵領進西郊軍營,古代沒有完備先進的電化紅外線牆壘,所有的防守都靠著軍營排布防守軍營中心,這裏麵涉及的學問大著呢,以前教官就告訴她,現代人的軍事理念都是從這些古人的智慧基礎上衍生發展而來的,不能憑著發達的現代知識就看不起古人。

不過飯確實難吃。

安景嚼著青菜葉,看了看身周同樣一身灰衣的新兵們,心想這也算她的臨時戰友,訓練完估計就東西南北四處分散了。冷風從破陋的帳篷四處灌進,安景一陣一陣的哆嗦,心裏咒罵,這個破爛身子,真想重新投次胎!

又一陣冷風過,安景又一哆嗦,胳膊肘一抖。

“砰!”

安景尷尬扭頭,立馬向旁邊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安景一邊道歉一邊查看這人臉色,奇怪他的筷子掉了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大概二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很是冷漠老成,左臉顴骨處斜著一道兩三厘米長的刀疤,將他本來溫潤的五官勾勒的淩厲了些,也不理會她的道歉,彎下腰慢吞吞撿起筷子往身上蹭了蹭,看都未看她一眼便繼續吃飯。

挺帥的小夥,就是冷了點,安景挑眉,繼續嚼菜葉。

西方軍事文化未傳入中國之前,古代還沒有站軍姿這一說,所以安景吃飽飯,跟著一群新兵歪七扭八的站在訓練場上無聊的簡直要發瘋,天殺的黃板牙,遲到了整整兩個小時。

安景無聊之餘,站著標準軍姿鍛煉體質,眼睛卻往四處瞄,突然發現刀疤男就站在自己的右斜角,站在眾人之中目不斜視佇立如冉冉修竹,安景怎麼看怎麼覺著這人不是平凡角色,他的身體姿勢雖然不如自己這麼標準,但底盤平穩一動不動,這麼長時間竟然能和自己一樣保持同一個姿勢,看來是個練家子。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露骨,刀疤男突然扭過頭盯住安景,安景一愣,大方的給了個燦爛的笑臉,刀疤男厲眼一閃,竟然愣了片刻,立即又扭過臉不再看她。

不一會黃板牙挺著他那懷了四月的胎雄赳赳氣昂昂的上台了,安景直接忽略那張快咧到耳根子後麵的黃板牙,直接看向他身後的李雷,不論他看見看不見,先飛個笑臉,表達一下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