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韋回家後就幫著家裏忙乎果園的事情,他沒有把學校的事情告訴父母,他認為告訴了父母父母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讓父母整天擔心,一個人受罪總比一家人受罪要劃算。
和以往的暑假一樣,杜韋每天都幫著父母管理果園。噴藥、除草,看到地上有腐爛的果子就撿起來丟到外麵,腐爛的果子含有細菌,容易引起其他正常的果子壞掉。
他每天還要在果園裏來回巡視好幾遍,倒不是怕人偷摘果子,在他們這兒如果偶爾有人路過果園摘個果子吃是不算偷的,果農們都不會計較。
主要防範的是喜歡啄食水果的飛鳥,飛鳥喜歡成群結隊的出來覓食,如果不能及時的驅趕,它們就會糟蹋掉很多的水果。
最近幾年在防範飛鳥的同時也開始防範起了鬆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年泰山周圍的山區鬆鼠繁殖特別快,山裏的野果已經遠遠不能滿足它們的需求了,它們就經常跑到果農的果園裏來偷果子。
核桃是它們的最愛,它們不僅在果園裏偷吃,還會摘一些搬走儲藏起來。因為儲藏,所以鬆鼠的竊取量就特別大,最近幾年它們成了讓果農頭疼的問題。
山東地區的夏天還是比較炎熱的,尤其是在這樣一個群山環抱的地方。
這兒空氣流通不是很好,偶爾刮起的風也都被周圍的高山擋住了。吃過晚飯後熱的睡不著覺,杜韋和弟弟就經常去山頂吹吹風。
山頂上差不多每天都有風,坐在山頂的石頭上五分鍾之後就不會覺得熱了,再多吹一會就會覺得各種神清氣爽。
或許是接近高考的原因,杜俊這個暑假的話明顯少了許多。
白天其他人出去幹活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在家裏學習,晚上雖然也會和以前一樣和杜韋一塊聊各種話題,但是說不幾句就結束了,以前他們一個話題是可以聊很久的。
杜韋很清楚他現在的這種壓抑,畢竟自己也是經曆過的人。
杜俊的成績要比當年的杜韋好很多,高中兩年幾乎每次考試他都可以進入全校的前十名,他的目標是山東大學。家裏人對他的期望特別高,期望總是與壓力成正比的,因此他的壓力也特別大。
杜韋和弟弟聊天的時候就會盡量避開與學習或學校有關的話題。他給弟弟講自己在東北的生活經曆,講東北的冬天是多麼多麼的冷,是多麼漫長,東北的雪可以堆積一整個冬天而不化。
晚上他和弟弟睡在一個房間裏,有時候他看著弟弟熟睡的樣子就會覺得弟弟是那樣的幸福,他學習好前途一片光明,而自己生死都難確定。
杜韋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七世鬼嬰的事情使他一下子深沉了許多,想到自己可能不久就要離開人世了他變得特別注重起親情來,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家人,對家人的關心也比以前多了許多。
杜韋的父母也能感覺的到大兒子的變化,但他們覺得是因為上了一年大學變得成熟了,他們並不知道七世鬼嬰的事情。
沒有了七世鬼嬰在身邊糾纏,多了些親人的陪伴,杜韋的心情也漸漸地好了起來。他非常珍惜現在的日子,用心感受著生活的每一天,不想一場死亡正在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