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沒有看錯,與秦煥長得一模一樣!”

秦煥不知聽到她們的談話沒有,端正的臉上現出詭異的笑意。

白飛飛示意傳信的宮女先退後歇息,自己走到最前,對秦煥說:“事到如今,你也該說說非得到幽靈宮的理由。”

“宮主莫不是要以此驗證我是真是假?也罷,反正我接管幽靈宮的事早晚要讓天下人知道,讓你在死前做個明白鬼也好,省著宮主在閻王爺麵前不明不白告我的狀。”

秦煥自言是幽靈宮始創者之子,宮中隻有女子,因此一生下來就被送到宮外普通人家撫養。機緣巧合之下得知身世,便來取回原本應屬於自己之物。

白飛飛聽罷冷笑一聲道:“隻憑你一麵之詞,就妄想讓所有人相信你的故事?即使你所言屬實,那你也該知道幽靈宮不收男人是你母親定下的規矩,連你母親都要把你送走,你又憑什麼在這麼久之後恬不知恥地號稱幽靈宮歸屬於你?”

頓了一頓,白飛飛又揚聲道:“你不過是冒牌貨,也妄想以假亂真哄騙過我,好聲東擊西?快些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吧,你不是真正的秦煥!”

眼前的“秦煥”惱羞成怒般使出全力向白飛飛搶攻而來,被她遊刃有餘地躲開,猶如貓兒戲弄掌下的老鼠般,每次出手都隻用上不到一半功力,逗得他團團亂轉。幽靈宮女們見狀士氣大振,知道這邊不過是虛晃一槍罷了,等解決了他們,便可以去支援對付真正秦煥那邊的姐妹。

在又一次被白飛飛的短劍劃破衣襟後,“秦煥”勃然大怒,不顧一切向白飛飛撲來,白飛飛不躲不閃,握緊了手中短劍,準備將他擊殺於劍下,結束這場鬧劇。

就在秦煥離白飛飛隻有一步之遙時,他忽然笑了,不是那種詭異的笑意,而是最先開始在朱府見到他時,他臉上那種敦厚、沉穩,又成竹在胸的笑。他的身形陡然快了幾倍,全身氣息暴漲,功力與他剛才打鬥中相比何止天壤之別?若被他這全力一掌擊中,白飛飛不會有命留下。

離得近的宮女不由發出一聲驚叫。事到如今她們才知道白飛飛適才推斷有誤,有這等功力的人,不是隨便拉來一個人就能假扮的,他便是真正的秦煥!

秦煥就在手掌擊中白飛飛之前,忽然覺察到致命的危險。因為白飛飛臉上竟沒有驚訝慌亂的神色。不可能,她絕不會比手下的宮女反應還慢,若說是故作鎮定,也絕對做不到連眼都不眨一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根本沒有上當,一直知道他就是秦煥本人,另一個才是冒牌貨。

然而想撤手已經晚了,他眼睜睜地看著白飛飛的短劍前端靠著機簧的力量射出,直直穿透了自己的身體——若他不是激發了全身功力以求一擊必殺的話,這一劍他理當能夠避過的。

怪隻怪,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怪隻怪,他身上有傷,畢竟不能像以往命懸一線時一樣躲過。

白飛飛站在秦煥緩緩倒下的身體前,拿過身側宮女的佩劍抵在他喉嚨上,平靜說道:“王憐花告訴我一個秘密。他為你所製的所有人皮麵具,在左眉梢不顯眼的地方都有顆細小的黑痣,一般人根本無從發覺,但知道了位置之後就很容易看出。你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所以從你一開始示弱起,我就一直防備著你會突然發難。”

說完,她腕部用力,一劍割下秦煥的頭顱。髒是髒了些,好在不會有死而複生的風險。

白飛飛正要吩咐宮女動手製住秦煥的手下,剛一轉頭,就看見沈浪正越過宮女們看著她。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模樣,手裏握著劍,剛砍下一個人的腦袋,劍上和衣角上都是猩紅的血液。

沈浪向她走過來,宮女都為他讓出道路。他走得不快,但步伐穩健,毫無停歇。

他走到白飛飛身邊,不顧周圍那麼多雙眼睛在看,一把抱住了她。

“你沒事,真好。”他喃喃說著。

白飛飛什麼也沒說,隻是回抱住他。

【尾聲】

秦煥一死,他帶來的人很快陷入渾渾噩噩的狀態,盡數被幽靈宮女製服。這一場莫名其妙的襲擊就這樣以敵首的死亡作結。

秦煥雖死,比他厲害的人卻多得是,白飛飛心裏清楚,隻要還在江湖上立足一日,這樣的危險永遠不可能完全消除。但她心中毫無懼怕,她已然擺脫了前世的陰影,複仇不再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她還有很長時間讓自己、讓幽靈宮變得更強。

“飛飛,你都看了這些紙好幾天了,再看它也不能直接變成真的房子,”沈浪從白飛飛身後俯身下來,嗖地抽走她手中的圖紙放在一邊,“我們不是已經請了最好的工匠來,你要是還放心不下,我陪你每天去監工如何?”

幽靈宮的新址定在郊外一處山明水秀又無人居住的地方,白飛飛特地聘了這方麵的行家來設計建造房舍院落,如今剛剛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