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認為我臨淵會是個好惹的人呢?驚秦閣閣主?
不知不覺,思緒回轉,眼前又雙浮現出一雙妖異的赤瞳,繾綣而又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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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平穩的脈象告訴臨淵,影玉隻不過暈過去了,或者是太疲倦,睡著了而已,可還是忍不住擔心,這個平日裏豔骨清冷的男子,不該這般虛弱的躺在他的懷中。
心念意轉,同時心下生疑,剛剛調理經脈,內功似是增長了不少,也更精純了,這種變化在近幾次寒蠱發作的時候愈發明顯,看著懷裏日漸消沉的影玉,臨淵傲然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明的神色。
傳喚雅林軒裏唯一的侍從,親手把懷裏的人交到他的手上,臨淵率先走出了書房。有些事情,是該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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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弱得獨有一種美感,媚至清的風情,是昨夜揮之不出的紅衣男子的容顏。靠著書案身穿黑色長袍的冷漠男子輕歎一聲,難得的笑了笑,影玉呀影玉,你還要瞞我多久?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整整十年,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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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臨淵漫不經心的坐在軟榻上,半垂著鳳眼,姿態慵懶高貴的問著影玉身邊唯一的侍從。
“我家公子請莊主到湖心亭議事。”簡浩明了的把影玉交待的事情說完,靈心依舊低垂著腰,恭敬的等在一旁,顯得禮數周全恰當。
妖有妖的驕傲,讓他向一個人類低頭,靈心的內心是十分不服的,何況這個人類從不知道公子到底付出了什麼。但一想到公子……靈心暗自握拳,不動聲色的把頭伏得更低。
“走吧。”傲然冷漠的英挺背影,先一步走在靈心前麵,負手而行穩健的身形,自有一股凜冽的氣息,仿佛行走過的地方都寒風陣陣,渾然天成的孤傲貴氣,和俊美異常的俊容,這一切無不在告訴靈心,這個人類的不一般。
遠遠的,臨淵就看到了湖心亭上那一抹豔紅的身影,在偶有紅楓飄落的季節,他仍如盛夏驕陽般熾熱蠱惑。
平生也算閱美人無數,卻從未有人能將紅衣穿得這般好看的,不可否認,影玉很適合紅色,就像他情般熾熱的紅色,內心思緒翻騰,表麵不動聲色,臨淵暗自悔恨自己對影玉的日漸在意。
好像不知不覺間,影玉已經入侵的他的心,日漸一日的溫和方式,令他防不勝防。
“淵,你來了。”影玉溫潤的笑了笑,抻手倒了一杯酒放到臨淵麵前,神色溫柔含情。
不管江湖上傳言殺人不睜眼的紅月魔主有多殘暴,在臨淵麵前,影玉都是最謙和無害的凡人。
“找我何事?”臨淵似是沒看到眼前酒杯,直入主題的問完,拂平的衣的皺褶,幽黑深邃的雙眸狀似無意的掃過影玉的臉。
臉色並不太好,但明顯恢複了不少,豔麗的麵容也不似昨晚虛弱,臨淵頓時放心了下來,即使心裏早已不平靜,臨淵的臉上依舊沒表露出一絲情緒。
影玉也不在意臨淵的無視,仰頭喝下了酒杯裏的酒,後仰的角度剛好掩蓋了眼中一閃而過的悲痛,再對著臨淵時,已經平日雲淡風輕的妖豔男子。
“想必林禦的情報你已經收到,驚秦閣雖仍查不到閣主,但總部已找到,是否該找個時日把這件事辦妥了?”
得罪桃源山莊的人,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
“就今日吧,我親自去會會那個驚秦閣。”每次商量山莊中的事時,臨淵總是沉穩內斂,自有一種上位者獨特的魅力。
影玉舉杯的手略一停頓,隱隱透著異紅的雙眸直直的看著臨淵,眉間輕皺,“淵,還是讓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