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此陣兇險之極,不然師父也不會支開我們兩個。”楚淮影道。
沈卿酒看著前方越往深處越陰沉的天,那陰沉與天上烏雲密佈不同,看起來與周遭暖陽遍灑的環境格格不入卻又意外和諧,然而但凡路過的人都會自然從心中產生抵觸之情。
心中猜測道那是什麼,沈卿酒皺眉,道:“想不到作者還愛研究奇門遁甲之術。”
那黑壓壓的地域一看便詭異至極,加上剛才楚淮影的敘述,便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楚淮影蹙眉,回道:“佈陣之人早已仙逝,破陣之法也隻傳給歷代教主,按照你和師父的猜測,教主便是作者本人,這陣根本無解。”
沈卿酒會意,卻道:“不一定,師父她或許有所不同呢。”畢竟時微瀾還有隱藏的身份,雖然她覺得自己的猜測異想天開,此刻卻隻能選擇相信,也隻能期待真相真的如此。
隨著二人深入,周遭漸漸暗下,那駱駝似是不願再前行,垂著首無生氣地原地挖著沙子。
楚淮影翻身下了駱駝,把沈卿酒抱下來,用繩子緊緊係著沈卿酒和他的手,道:“千萬別分神。”
鬼域,此行最冷的地方。即使站在眼前也有種遙不可及的錯覺。
沈卿酒點點頭,緊了緊他的手,感覺暖和的內力源源不絕地傳來,向他回以一笑。
沈卿酒亦步亦趨地跟緊楚淮影,楚淮影在前頭支著一根燃著藍焰的火把,每走到一個節點便左右揮舞,似乎在辨認方向。
周遭環境被籠罩在灰濛濛的顏色中,有種快要荒廢了的存在感,若是注視得久了,便有種要把人吸入其中的誘惑,讓人不受控製地想要往裡頭走。
沈卿酒緊了緊楚淮影的手,示意把他毫不顧忌的視線收回,她光是憑感覺便知道這裡有多麼兇險,何況楚淮影不是真的聖子,對此處也沒有熟悉到哪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陣中像是逃脫了紅塵世界般,連時間都是凝固的。感覺像是過了一旬,卻又似乎隻有一刻。
前方的楚淮影終於停下,把火把吹滅,側過身子,高大的身影遮住的光亮一下投射進來,沈卿酒跟著走出去,隻見清澈的藍天下,一道湖水如同月牙環繞,枯藤老樹旁,獨立著的巍峨古舊殿閣,沈卿酒看著世外桃源般的情景輕歎了一口氣,楚淮影緊了緊牽著的他的手。
冬日裡,湖水已進入冬眠了,風沙中那一彎沙漠奇跡凝固成一彎明月。
楚淮影在前頭頂著風沙,帶著沈卿酒,踏上那結冰的湖麵,進了那巍峨的殿閣之內。
幽暗的殿閣之內,隻見一圈圈火把環繞,可以看得出來裡頭回廊複雜交錯。目之所及刻著各種西域風情的花紋圖案,繁複而華麗。牆上屋頂掛著許多琳琳朗朗的金製飾物,大多鏤刻著西域特有的神話和動物。
“別掉以輕心,這裡才是開始。”楚淮影提醒。
“.....誒。”沈卿酒卻分了神,抱起一直拽著自己裙擺的小白雪團——那活潑的小東西灰頭土臉,卻依然神氣地沖楚淮影齜牙咧嘴,儼然是時微瀾的雪貂。
楚淮影謹慎地檢查過雪貂身上的各種隻有他和時微瀾知道的標記,才道:“是真的。”
沈卿酒鬆了一口氣,道:“難怪我們進來一路順利,看來機關陣法都被師父破過了吧。”
“並不是全部。”楚淮影環視這看起簡單,實則危機四伏的殿閣,再看這即便是通靈的小雪貂都搞成這樣,道:“想來這傢夥也隻會走師父走過的路。”
“這麼說,師父還在這?”沈卿酒算著她昏迷的時間,整整十天了,時微瀾是在這走不了,還是不願意走?
“跟著它就知道了。”楚淮影把雪貂放在地上,小傢夥聰明地在前麵引著路。
小雪貂繞著一條條長廊,帶著兩人一路沿著蜿蜒的窄廊向上,沈卿酒分心看著地圖,按著地圖上講,頂層應該是停放棺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