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神甫還沒有回來吧?"

"對了,還沒有。不過我有個好消息。助理神甫同意你去和護衛僧談談。"

我們走過幾條滿是灰塵的、迷宮般的小路,幾分鍾後便來到了錫安山聖瑪利教堂。我們走過教堂前部的建築,來到圍在聖堂禮拜堂外麵的金屬柵欄前。我站了一會兒,朝柵欄裏麵望去。我計算了一下,我用不了十秒鍾就能越過柵欄,跑到禮拜堂緊閉的大門前。

我半開玩笑地把這個想法告訴給了哈戈斯。他聽了,臉上露出一種深深的恐懼神色。

"千萬別那麼想!"他提醒我說。他朝我們身後的錫安山聖瑪利教堂那邊指了指,十幾個身材高大的青年執事正在那裏徘徊。"作為外國人,你理應得到尊敬,可你要是做出這麼讀神的舉動,那就肯定會被殺掉。"

"你看那位護衛僧在哪兒?"我問。

"在裏麵。他準備好了就會來見我們。"

我們耐心地等到了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後來,當天色越來越暗時,那護衛僧終於露麵了。他身材高大魁梧,大概比他的前任年輕20歲。像他的前任一樣,他的眼睛也有白內障;像他的前任一樣,他身上的長袍也散發著焚香的芬芳。

他沒有請我們進去的意思,而是朝我們走過來,從柵欄另一側伸出雙手,和我們握了握手。

我請教他的姓名。

他聲音莊重地回答說:"傑伯拉·米凱裏。"

我對哈戈斯說:"告訴他,我叫葛瑞姆·漢卡克,多年以來我一直在研究約櫃的曆史和傳說。請告訴他我是從英國來的,英國在七千多公裏以外,我希望能被允許看看約櫃。"

哈戈斯翻譯了我這番話。那護衛僧說:"我知道,我已經知道這些情況了。"

"你能讓我進禮拜堂去嗎?"我問道。

哈戈斯翻譯了我這個問題。護衛僧半晌沒有說話,然後才做出了我意料之中的答複:"不。我不能這麼做。"

我無力地爭辯說:"不過,我到這兒來,為的就是看約櫃。"

"那你恐怕是白來了。因為你不會見到約櫃。你若像你自己說的那樣,研究過我們的傳統,你本來應當懂得這一點。"

"我懂。可我還是希望看看約櫃。"

"很多人也都這麼希望。但是除我以外誰都不能見到那隻聖櫃。連高級神甫也不能。連教會長老也不能。那是被禁止的。"

"這太使我失望了。"

"生活裏還有比失望更糟糕的事。"

我問:"至少你可以給我說說約櫃是什麼樣子吧?我想,如果你給我講了約櫃的樣子,我也會滿意地離開了。"

"我相信《聖經》上已經描述得很詳細了。你可以去讀《聖經》。"

"但是我想請你用自己的話說說約櫃的樣子。我是說,被放在這個禮拜堂裏的約櫃。它是一個用金子和木頭做的箱子麼?飛的蓋子。是不是有兩個帶翅膀的雕像?"

"我不談這類事情……"

"人們是怎樣抬約櫃的呢?"我繼續問,"是用杠子,還是用其他什麼方法?約櫃是輕還是重呢?"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談這類事情,因此我不會說的。"

"約櫃能行奇跡嗎?"我堅持著問,"《聖經》裏說約櫃創造過許多奇跡。因此,它在阿克蘇姆也創造過奇跡嗎?"

"它能創造奇跡。它本身……就是個奇跡。它是奇跡成真。我隻能說這麼多。"

護衛僧又從柵欄裏麵伸出手來,把我的手緊緊地握了一會兒,像是在告別。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還是不甘心,"隻有一個問題……"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明天晚上,"我接著說,"主顯節就開始了。到時候真約櫃會被抬出來,讓遊行的人抬到麥·沙姆大水池去嗎?會不會用一個複製品呢?"

哈戈斯把這個問題翻譯成了提格雷語。

護衛僧聽完,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最後,他回答說:"我已經說得夠多了。你若像你說的那樣研究過,那麼,我想你能知道你這個問題的答案。"

說完,他轉過身子,悄然地回到了陰影裏,走了。

標誌背後的秘密

1991年1月18日,星期五傍晚,主顯節開始了。

人們抬到"麥·沙姆"大水池的那個物品是一隻長方形大箱子,上麵蓋著厚藍布,布上繡著一隻鴿子。我想起沃爾夫拉姆的《帕西法爾》裏的聖杯上也有個鴿子的標誌,但我知道,我看見的既不是聖杯也不是約櫃,這沒有半點疑問。可以說,它本身就是個標誌和象征,是個標記和符號。

正如那位法拉沙本堂神甫拉斐爾·哈達尼幾個月前告訴我的那樣,放在禮拜堂裏的那件聖物還在那裏,就在內殿裏麵,被嚴格守護著。因此,被抬出來用於群眾遊行的,隻是它的複製品而已。然而,這個複製品卻和我所熟悉的那些"塔波特"平板大為不同。去年我在貢德爾城主顯節的遊行裏見過那些塔波特。而眼前的這個複製品卻和《聖經》對約櫃的描述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