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請!”蔣儀讓曾玫走在前,他跟在後。
進了望秋院,曾玫來到蔣儀的待客房坐下,第一句問的是:“你為何要把這裏叫‘望秋院’?”
蔣儀優雅舉杯喝茶,完全不像一個習過武上過戰場的人。
他幽深地望著曾玫,舒眉一笑,“我是個念舊的人,對物對事都很念舊,對人……也一樣。”
曾玫避過他過於熱烈的目光,“可我是一個最不念舊的人,對物對事都不念舊,就像我從明羅城到隆州仍然能好好的活下生,而這次從隆州回明羅城,我也能很很的接受一樣。而對人……我更是如此!”
蔣儀心中一涼,卻故作鎮靜,道:“安承宜對你好嗎?”
曾玫想到安承宜,臉上頓時有了笑容,“嗯,很好。”
“他一個亡國之子,此時見坐在龍椅上的是你的二弟,不知他心裏會是怎麼想的?你……最好要要防著點他,要知道,如今還有很多人想滅陵複安呢!”
曾玫聽到這裏,將手裏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站了起來,冷冷地道:“他永遠跟我是一條心,你無須為我擔憂這個,我要走了!”
她說完就朝外走,卻被一群小廝攔住。
曾玫回頭看向蔣儀,“你想怎樣?”
蔣儀走了過來,臉色微紅,“玫兒,我沒想怎樣,就是……想讓你在我這裏多住幾日。”
曾玫驚愕地看著蔣儀,“多住幾日?我現在就要回家!”
蔣儀見她聲量大了起來,有些緊張,“玫兒,你別這樣,我們不能好好地靜下來聊一聊麼?”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快放我出去!”曾玫厲聲道。
蔣儀見曾玫這麼激烈,心裏很難受,但他絕對不肯就這麼放她走,他都盼了這麼多年,不想再失去這個機會。
他不顧曾玫的激烈反應,對小廝們說:“把長寧公主帶到後院的正房裏去,讓丫鬟們伺候她洗澡,備好飯菜,然後讓她先歇息。”
“是!”幾位小廝架起曾玫往後院走。
“蔣儀,你瘋了,你這是挾持!”曾玫焦急又憤怒。
“為了你,我不怕擔這個罪名。”蔣儀幽幽地說。
曾玫一路掙紮一路喊著,“快放開我!放開我!”可是她怎麼對付得了這麼一群男人。
蔣儀憂怨地看著曾玫的背影,聽著她叫喊,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一時柔軟如水想放她回去,一時又硬如鐵石,覺得自己絕不能手軟。
最終,他讓自己的心腸硬起來,為了最後能得到曾玫,他豁出去了。
*
安承宜在府裏等得越來越焦急,眼見著天色已昏暗了下來,仍不見曾玫回來。
他等不下去了,騎著一匹馬就趕到皇宮大門,然後下馬跑了進來。
來到曾致的永和殿門口,他等了好一會兒,太監才讓他進去了。
“皇上,玫兒呢?”安承宜一進來就問,神色緊張。
曾致好不納悶,反問道:“她不是跟你回府了麼?”
安承宜被嚇住了,“皇上,下午不是您將玫兒接進皇宮,說有事要跟她說麼?”
曾致一怔,突然好像猜測到什麼,支支吾吾地說:“哦……對對對,朕都忙糊塗了。朕下午讓長姐到後宮裏去……去訓教宮女了。”
“訓教宮女?”安承宜聽了覺得很匪夷所思。
“長姐向來是品性端正,最識規矩,也最能管得住人,所以……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