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還讓曾玫用冰涼的水給他洗臉。
折騰了好半天,安承宜終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第一個看到的是曾玫,見曾玫安然無恙,他放心地微微一笑。
曾玫見他醒了,還笑了,剛才壓抑的情緒終於放鬆,又哭了起來。
“這位公子,你怎麼還笑得出來,你可是摔脫臼了胳膊,摔斷了腿!”老郎中說。
安承宜聽說摔斷了腿,還以為再也走不了路了,兩眼驚恐,瞳孔放大,“不要啊,我不要當然瘸子啊!”
老郎中很淡定地提醒道:“腿沒完全摔斷,不過……百日後才能走路!”
“哦,還好,還好!你怎麼不早說啊,嚇死我了。”安承宜緩了一口氣。
老郎中抬好他的胳膊,往他嘴裏塞一塊巾子,說:“你忍著點,我給你接胳膊!”
安承宜並不知道接胳膊會很疼,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抽掉了嘴裏的巾子,說:“不就是接胳膊嗎,還得著這個?”
老郎中趁他說話時,猛地一抬一推。
“啊啊啊……!”安承宜叫得好慘烈。
“好了!”老郎中說。
安承宜還在叫喊。曾玫旁看著很心疼,問:“不是好了嗎,還很疼?”
曾玫這般溫柔的話語讓安承宜頓時止了聲。他在想,曾玫已經開始向他想象的方麵發展了,自己吃這點苦頭也是值得的。
老郎中再用木板綁在他的腳上,囑咐道:“記住,千萬不要亂動,否則就真的走不了路了。”
安承宜嚇得哪裏敢動啊,成了瘸子曾玫不要他了怎麼辦。
可是難道要在床上躺一百日嗎?他簡直欲哭無淚。
把安承宜的傷處理好了,老郎中又來給曾玨的胳膊上藥。
曾玨雖然沒有安承宜傷得那麼重,可他右胳膊上的創傷麵很大、很深,鮮血直流。寶菱已經將燒沸的水放涼,然後幫他清洗傷口,再用幹淨的布緊緊纏住傷口,止住流血。
老郎中一邊給曾玨上藥一邊說:“這傷口很深,都快見到骨頭了,這條胳膊得五十日內不許動。”他給曾玨脖子上掛了一條長巾子,把他受傷的胳膊吊著。
寶菱見曾玨的胳膊傷成這樣,心疼得直掉眼淚。
曾致在旁看到寶菱心疼的模樣,心裏十分內疚,說:“大哥、嫂嫂,都怪我不該去尋野豬,害得大哥和姐夫受這麼重的傷,我……我真該死!”
寶菱怕曾致心裏負擔過重,趕緊抹掉眼淚,說:“二弟,你別這麼說,野豬明明是在南麵叫,誰知道它會從後麵出來了。”
曾致後悔地說:“都怪我沒有經驗,更不該帶你們進深山林。”
他這一說,寶菱更加自責,說:“其實還是怪我,不該提議說我們一起去山上,若不是我和玫兒拖累,他們兩個根本不會受傷。”
老郎中聽了這些,就說:“你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深山林的危險,就連我們本地人都不敢輕易進深山林的,平時隻是在山的前半圍活動,因為前幾年就發生過野豬咬死人的事情,聽說那些野豬大得驚人,凶猛無比,還特別狡滑。它會故意在這邊發生叫喊,又偷偷地從另一個方麵來襲擊人,你們能逃出來已算是萬幸了!”
他們聽了都感到後怕。
一直在旁焦慮的曾義恩與高夫人聽了這些,更是後怕,想到一家人被流放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來,還差點被野豬咬死,心裏更是憋屈。
近來高夫人憔悴了不少,而曾義恩整個人形都變了,幹瘦無神,整日咳嗽。
曾玨看著這一家人,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承擔起當老大的責任,一家人過得這麼憂心,特別是寶菱,過得苦哈哈的不說,那一雙本來白白嫩嫩的手,現在已經不像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