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菱見了戳一下他的腦袋,笑了起來,“這些你還真是不懂,若隻需用來買糧就好了。等入秋,全家又得添衣裳、添被褥,今日聽賣被子的老板說,這邊十月份就要開始下大雪了,不穿棉襖非得凍死不可,還要加蓋厚被、買炭燒,這些錢,我算計了一下,估計都熬不到年前。”
曾玨聽她說這麼一些,傻眼了,這可如何是好,若到了冬天,糧盡錢光,一家子隻能坐等著喝西北風了。
可是提前憂慮這些也沒用,隻是自尋煩惱。
他將寶菱摟在懷裏,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心裏尋思著,自己該怎樣做,才能不讓寶菱吃苦,才能讓一家子過上正常的生活呢?這個問題還真是個難題!
次日吃完早飯,曾致就問寶菱,“嫂嫂,我今日該幹什麼活?”
曾玨也來到寶菱麵前,等著她發話。
寶菱看著這兩位尊貴的少爺現在都被折磨成幹苦力的了,心中有些發酸,但不幹活不行啊,就說:“除了下套子,就砍些柴吧,我們得存多些柴火留著過冬。下套子得來的肉食,我們省著點吃,剩下的我把它們都醃製起來,冬天就有的吃了。”
曾玨笑盈盈地看著寶菱,不禁為自己的小媳婦驕傲起來,她可是什麼都會做,還想得那麼周到。
曾致也不禁多瞧了寶菱幾眼,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寶菱消瘦了一些,穿得也沒有以前好看了,但在曾致的眼裏,她還是那麼的好看。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又犯錯了,趕緊收回目光,看向曾玨,說:“大哥,我們走吧。”
曾玨朝寶菱揮了揮手,才肯掉頭走。
上午,寶菱一邊挖著野菜一邊尋思著,得想辦法掙些錢才是,可是……怎樣才能掙得到錢呢?
下午種菜籽的時候,她也在想,吃晚飯的時候,她還在想。
晚上她與曾玨洗漱後上了床,她仍然在想。
她在想,這一大家子不能隻靠著那十九兩銀子過一輩子呀,必須得有進項才行。
曾玨見寶菱怔怔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寶菱終於恍過神來,說:“子玨,我想到了一個掙錢的主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曾玨驚愕地瞧了瞧寶菱,掙錢?
他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去掙錢。好像他們一家人從小到大都沒想過怎麼去掙錢,隻有曾致以前在鋪子裏跟著學了幾年生意。
寶菱有些興奮,說:“我瞧著鎮子雖然不大,但每日還是有不少人去鎮上買東西的。明日,我再多做幾個套子,你和二弟拿到山上放著,說不定能多套到一些獵物。我們平時少吃一點,剩下的拿去賣吧。我再做一個魚簍,放進南麵的池塘裏,說不定能抓到魚,魚能賣好幾文錢一斤呢。”
曾玨聽她說要去抓魚賣,簡直不敢想象,她一個柔弱的女子,要去幹那種活?
他不想她那麼累那麼苦的,掙的錢又都是小錢。
他拚命地搖頭,不同意。
“試試看嘛,反正又不需要本錢,說不定能掙到錢呢?”寶菱堅持。
曾玨搖頭,躺下睡覺。
寶菱哄著說:“我每日除了做飯、挖野菜也沒幹什麼活呀,又不累。我們不能過著眼前的日子,不管以後了,我算了一下,再過三個月,家裏就真的一文錢都不會剩了。”
曾玨還是不同意,直搖頭。
寶菱趴在他身上,親了親他的額頭,說:“現在同意了吧。”
曾玨笑了,但還是搖頭。
寶菱再親他的嘴唇,“現在呢?”
曾玨指了指自己的衣裳,抓過她的手,要她脫他的衣裳。
“你恢複體力了,就想幹壞事了?”寶菱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