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下人們得知了這個消息,都在玩命地搶財物。
這些人都忘了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逃命要緊,否則搶了金銀卻沒命去消受。
安承宜哪裏顧得上她們,隻是拉著曾玫一路往府外跑去。他們來到馬圈準備騎馬,發現馬全都被下人們牽跑了!
安承宜氣急敗壞,隻好拉著曾玫靠雙腿跑路。
才沒跑多久,就聽到後麵一群追兵跟上來的腳步聲。
“站住!別跑!”後麵的追兵朝他們直嚷嚷。
安承宜拉著曾玫拐進了一個小巷,繞了繞。追兵們不識路,有些迷糊了。
因為曾玫有安承宜拉著,跑著快一些,四個丫鬟跟在後麵根本跑不動。
曾玫停了下來,喘熄了一陣,對丫鬟們說:“敵軍馬上就要追上來了,我們還是分開跑吧,這樣目標能小一些。你們是丫鬟,敵軍也沒必要抓你們,你們都各回自己的娘家去吧!”
曾玫此話有理,丫鬟們稍思忖了一下,這個時候還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緊,都拚命點頭。
嬋兒把包袱往曾玫懷裏一塞,“王妃,你的首飾及錢袋子我給你帶出來了,你拿去路上用吧!”
曾玫又把包袱推還給嬋兒,“你們逃到安全地方後,就把這些分了吧。別再囉嗦了,快逃啊!”
四個丫鬟狠了狠心,頓時撒腿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追兵摸索著路,又追了過來。他們瞧見往另一頭跑的是四個女人,根本不願去追,他們的目標隻是安承宜,皇上的兒子!
好在安承宜平時愛出來逛蕩,這些小巷最終通向哪個地方他都比較清楚。
他拉著曾玫在巷子裏繞來繞去,半個時辰後,終於擺脫了追兵。
兩人累得一下倒在地上。
曾玫一邊喘氣一邊問他,害怕地問:“皇宮這時候會不會已經都被敵軍占了?”
安承宜頭靠在牆上,眼淚直淌,“父皇與母後、太子、太後,他們……他們已經被……”他沒有說下去,自古以來,亡國之君,哪裏還能有活的?
曾玫還是第一次見他流淚,平時他要麼嘻皮笑臉的,要麼就驕橫不講理,整日無所事事,最愛做的事就是捉弄人。
突然遭遇亡國巨變,親人遭此劫難,他這個紈絝王爺恐怕大受打擊吧。
沒想到,他一抹眼淚,又恢複了原狀,朝曾玫說:“盡管如此,剩下我們這些沒有死的,還是得想辦法活下去,不是麼?”
這時,他們又聽見一陣追兵混亂的腳步聲。
追兵們哪裏還容得他們在這裏歇息、說話。
安承宜又猛拉起曾玫一路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曾玫真的再也跑不動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安承宜盡管自己雙腿已發軟,還是將曾玫背了起來,沒命地往前跑,東繞繞西繞繞。
待天色微微發白,他們已來到一條小河邊。
安承宜兩腿酸疼麻木,一個小石頭就將他絆倒了,在他背上的曾玫也跟著摔了下來。
兩人倒在地上終於可以歇息一會兒了。
曾玫看了看他,突然伸出雙手,將他的寬袖一撕,還把他肩膀上的一塊布也撕了下來,露出他還算白的肩頭。
“幹嘛?”安承宜雙手交叉護住肩頭,“這個時候你還有興趣欣賞男人的身體?”//思//兔//網//
曾玫白了他一眼,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往他臉上、身上一個勁的抹,嘴裏說著:“我對大淫賊的身體不感興趣,我隻對保命感興趣。追兵隻看到我們的背影,而且還是在黑夜裏,根本看不真切,現在我們隻要稍微偽裝一下,他們就認不出來我們了。”